霎時間,整座大殿,亂成一團。
先是攝政王遇刺,緊接著,陛下遇刺,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丞相中毒,吐血昏厥。
大殿內,人人自危。
太後率先鎮定下來。
“羽林衛聽令。”
段承之雙手抱劍,“微臣在!”
“哀家命你徹查凶手,淮安將軍輔佐,三日內,必定要給滿朝文武一個說法!”
淮安將軍楮墨與段承之一同領命。
蕭玉祁和蕭臨深一前一後被抬進了偏殿的休息室內。
滿朝五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儘數被扣在了醉青園中。
丞相被單獨隔在了一間偏殿。
這是段承之的意思。
“你這是何意?”
被帶進偏殿的前一刻,魏輕蕪扭頭,質問段承之。
段承之眸光堅定的看著魏輕蕪的眼睛。
“秉公執法!”
“你懷疑我們?”
幾乎是毫不猶豫,魏輕蕪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段承之隻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便再不與她言語。
先是將他從殿內引出去,刺客剛巧,就在這個時間段出現。
親眼看見陛下受傷的那一刻,段承之一直在想。
若是他沒有出去。
若是他一直守在陛下身後。
若是……
可惜,世界上最無用的兩個字,便是‘若是’!
他與陛下自幼相識,不是手足,勝似手足。
陛下能夠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他的過錯。
但,事到如今,他無法原諒自己!
揮劍斷情,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不知為何,一夜之間,看見兩次段承之的背影,她的眼眶莫名泛起一絲澀意。
直到聽見她母親的聲音從偏殿內傳來,魏輕蕪才調整情緒,陪在母親身邊,照顧著無故中毒的父親。
徐氏隻淡淡看了一眼魏輕蕪,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你若是執意於兒女情長,母親允許你嫁入段家,自此以後,你便與我魏家,再無任何瓜葛!”
“不!”
魏輕蕪心中一緊,立即否定。
“母親,女兒錯了,女兒不該動搖自己的心思,女兒永遠都是母親的女兒!”
徐氏沒再看她,而是一臉擔憂地,看向臥榻上,嘴唇青紫的男人。
這一晚,太醫院的太醫們,忙得人仰馬翻。
經過段承之查驗,蕭玉祁與蕭臨深所中的冷箭,箭頭並不一樣。
能夠明顯發現,是兩撥人的手筆。
但,蕭玉祁、蕭臨深與魏丞相三個人所中之毒,皆不一樣。
想要在短時間內,配置出一種解藥,都能讓人抓狂。
更何況三種。
並且,這三個人,他們一個都不敢怠慢。
每一個都危在旦夕。
朝野上下,無人不急。
宮宴上這般大的動靜,如何能夠隱瞞得住?
一夜之間,不隻是朝堂。
便是連民間,都眾說紛紜,人心惶惶。
蘇見月從噩夢中驚醒。
她夢見了蕭玉祁倒在血泊之中。
他向她伸出了傷痕累累的手。
她想要拉住他。
卻怎麼也拉不住。
她過不去,他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