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將車鑰匙隨手丟給了管家。
再次拉著蘇見月往彆墅裡麵走。
歐式風格的挑高客廳。
寬大的扇形沙發圍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占據了一樓公共客廳的一半。
蘇見月被裴恒強行按著,坐在了沙發上。
最後,他才坐在了蘇見月的身邊。
白色的西裝襯托的他格外儒雅。
冷淡的神情,好似方才一係列的神經病行為,與他本人無關。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了嗎?”
在他的地盤裡,蘇見月識時務地點頭。
“裴公子請說。”
不知怎的,裴恒十分不喜歡蘇見月對他的稱呼。
她的話語中,總帶著幾分暗諷。
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不過,裴恒並沒有糾結於一個稱呼。
他認真地問她:“你覺得,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嗎?”
蘇見月心中一驚。
“當然不是!”
蘇見月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正常的人類,肯定不會像裴公子這樣聽不懂人話不說,還絲毫都不顧及彆人的意願,將彆人帶到家中問話。”
言外之意。
不正常的,並不是這個世界,而是裴恒本人。
裴恒醞釀的話,被蘇見月的嘲諷衝散。
他煩躁地起身。
隨即又坐下。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重複地做著一個夢。”
蘇見月下意識地想要出言諷刺。
卻又後知後覺地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裴恒繼續說道:“在夢裡,你死了。”
蘇見月:“……”
做夢都想她死。
嗬!
還不如不熟呢!
蘇見月毫無意外。
裴恒卻像是發現了端倪。
“對我的夢,你似乎一點也不好奇?”
蘇見月白了他一眼。
“拜托,我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好奇的?”
“可是,你連最基本的憤怒都沒有!”
蘇見月看向他,有些無語。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裴恒總覺得蘇見月的反應不對。
但她回答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很符合邏輯。
“在夢裡,你愛我入骨,為了嫁給我,做了許多荒唐事。”
裴恒越說,眼底的懷疑越深。
他從眼前的蘇見月臉上,找不到半點愛慕他的痕跡。
蘇見月笑道:“裴公子,自戀是病,得治!”
裴恒:“……”
明明夢境裡發生的事情,正在一件件地變成現實。
比如,蘇爺爺的壽宴,蘇見星會拿出一幅巫念之的仙翁賀壽圖,贏得滿堂喝彩。
而蘇見月確實拿出了一副尊肅帝的千裡江山圖,想要博人眼球。
最終,她拿出來的那幅畫,卻被鑒定是假的。
她被所有人嘲笑。
她心中的恨意會越來越深。
然後,她買凶殺人。
買通凶手,製造車禍,為的就是除掉蘇見星。
但是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明明是根據夢境裡麵走的。
可現實又完全相反。
最讓裴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好像,從蘇爺爺的宴會開始,才逐漸有了自己的思維一樣。
“不是自戀。”
裴恒斬釘截鐵地回答:“蘇見月,你應該是喜歡我的,你必須要喜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