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這段叫罵聲響徹山穀。
無人機在天空盤旋。
機身上掛著一隻大號的巨型喇叭。
喇叭將於坤他們罵人的話錄了音。
蘇見月放出了最大的音量,讓這段話傳遍了冒兒山的每一處犄角旮旯。
兵法有雲: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隻有對方破防的世界達成。
這種招數,雖然有病,但是有用。
緊趕慢趕,她好歹是趕上了。
蕭玉祁率領大軍,候於山下。
看著蘇見月鼓搗了半天。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這樣。
這波操作,委實讓所有人大為震驚。
“好了,咱們現在,上去吧。”
天上。
“要我說啊,你們這群狗東西就該直接投降,打又不敢打,罵又罵不過,出來又沒種,躲還受氣,你說說,一無是處的你們,如何有臉麵活在這五彩斑斕的世間?”
“縮頭烏龜們啊,你們還不出來應戰,是知道自己長得醜,怕在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本將麵前抬不起頭嗎?”
“哈哈哈哈,蘑菇還知道出來冒個頭出來呢,你們算個啥?石頭蛋子嗎?哈哈哈哈!”
“頭兒,這話您可說錯了,石頭蛋子還占個硬氣呢,他們頂多算個軟屎蛋子,哈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嘲笑。
簡直是聞著興奮,聽者心恨。
兩個極端。
蘇見月在上山的路上,不停發笑。
笑得直不起腰。
不僅是她。
連同身後跟著的大部隊們,一個個地,憋笑憋得渾身發顫。
他們哪裡像是來打仗的?
倒像是集體上山看人家唱大戲的。
山主聞聲,心中怒氣翻滾。
“那是何物?把它射下來,射下來。”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整個人止不住地發顫。
諸葛鶯連忙撲過去扶住了他。
“山主息怒。”
她體貼地為男人順背。
“傳令下去,所有人,用布團塞住耳朵,誰也不許聽那些,我要是得知書誰敢煽風點火,動搖軍心,必當酷刑伺候。”
“是。”
“這是何物?為何他們會有這樣的玩意兒?”
先是古怪的糧食,憑空冒出的水,再是觀音大士,現在,又出來這樣一個,他聞所未聞的物件。
那物件竟然如同鳥兒一樣,還會在天上飛來飛去?
配著那讓人怒氣翻湧的話。
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
男人雙目猩紅,死死地看向抱住他的諸葛鶯。
想要從她的口中聽到答案。
“鶯兒,你見多識廣,博覽群書,你告訴我,那是什麼?為何那個狗皇帝會有這麼多神助之物,天福之象?為何這般不公?”
老天為何對他這般不公?
他將脆弱和無助,儘數表現在了諸葛鶯的麵前。
諸葛鶯滿眼的心疼。
她抱緊了他。
“你還有我,我不信神佛之說,我隻信人定勝天,什麼神跡?什麼觀音大士?都是人為,終有一日,我會親手撕開那狗皇帝的假象。”
諸葛睿之死,已經成了諸葛鶯心中的一根刺。
不為弟弟報仇,她心意難平。
天上,難聽的聲音不停循環。
於坤激動得不行。
“觀音大士,定然是觀音大士的手筆,她居然用了我的聲音,哈哈哈,我今日定要多罵兩句,不能辜負觀音大士對我的信任。”
被擠到了邊角的陳剛:“……”
觀音大士為何不施法將於坤變啞?
他低頭。
怪沒意思的。
要不……他也學著罵兩句?
蘇見月哪裡想了這麼多?
一路上,她都將自己的包包護得緊緊的。
這裡麵裝著她的終極秘密武器。
萬馬奔騰。
密密麻麻的人,將冒兒山占據得滿滿當當。
大戰一觸即發。
對方還真是沉得住氣。
都被罵得抬不起頭了,居然還能忍?
四重門外的罵聲,在蕭玉祁到達戰場之後,戛然而止。
無人機被蘇見月收回來。
她蹲在蕭玉祁的腳邊。
再次鼓搗著新玩意兒。
惹得所有人好奇。
然,礙於蕭玉祁在場。
他們再好奇,也沒敢多問。
“占自行。”
“是。”
蕭玉祁根據占自行的請求,給了他五千兵馬。
“此乃詭陣,每走三步,都得換一個方位前進,否則,便會陷入鬼打牆中,可能走一輩子,也走不出這片林子。”
五千人馬,進入詭陣。
外麵的人親眼看著那五千人走著走著便消失無蹤。
不一會兒,卻再次出現。
占自行的身邊,有一人寸步不離地保護他的安全。
他在尋找陣眼。
這裡的每一棵樹都有說法。
他需得從一眾死門中找到生門。
才能將那些困在裡麵的人救出來。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大手與尖刀。
像是躲在黑夜中的魑魅。
見不得光。
隻會使用一些下三爛的手法。
趁人不備,發動攻擊。
有人被擊中,有人擊中了大手。
隨著進入到樹林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大樹們旋轉的速度像是越快。
樹梢頂端。
金色的光芒愈演愈烈。
像是將太陽的光亮全部拉了過來,籠罩在每一個人的頭頂。
雖然亮堂。
可他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
冷得不行。
畏寒的人手腳開始發涼。
“占先生,這裡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有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占自行按照規律,急匆匆地往那邊趕去。
不知是不是幻覺。
他們竟然看到了其中的一棵大樹,樹乾上結滿了透明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