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鴻雁傳情,星漢迢迢,終究是……錯付了?
蕭玉岑張了張嘴,第一次,他無顏麵對一個人。
“為何不說?”
魏輕蕪後退兩步。
“你為何不告訴我?”
“自然是因為,告訴你了,誰還能幫著他,離間我與心腹的情誼呢?”
蕭玉祁看熱鬨不嫌事大。
在找到月兒之前,他看不得任何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就算是路邊成雙成對的野狗,也得被他一腳踹開。
“若他早說他成親了,還與夫人感情極好,你還會幫著他,去勾搭段承之,幾次三番,給寡人安排刺殺?”
蕭玉祁的聲音帶著玩味。
“是了,長嫂已經下葬,她身邊的位置,寡人便留給皇兄了!”
蕭玉岑不敢去看魏輕蕪的眼睛。
他害怕從她的眼睛裡麵,看見失望。
若是他順利繼位,成了一國之君。
魏輕蕪早已經是他的皇後,又何來後來的這些磋磨?
“你閉嘴。”
蕭玉岑忍無可忍。
“惱羞成怒?”
他繼續挑撥。
“長嫂與長兄相伴數年,愚弟知道,你們二人之間,情比金堅,故而,特意為你們打造了一副雙人棺木,好讓你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再不分離。”
蕭玉祁每說一個字,蕭玉岑的額角就突突的抽動一下。
魏輕蕪搖搖欲墜。
她憤怒的拔出腰間的軟劍。
“蕭玉岑,你這個負心薄幸的臭男人,我今天定要親手殺了你。”
“呀!”
一聲爆喝。
軟劍趁著所有人不備,劍鋒一歪,直指蕭玉祁的胸膛。
蕭玉祁像是早有預料。
偏頭避開。
魏輕蕪撲了個空。
蕭玉岑當即反應過來。
第一次,他的臉上浮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輕蕪,不可。”
然,已經來不及了。
一擊不中,魏輕蕪的軟劍被人卸下。
最終。
那人反手又是一劍。
手中的長劍直直的戳進了魏輕蕪的胸膛。
隨即一甩。
魏輕蕪整個人被甩飛。
“輕蕪。”
男聲嘶吼。
男人如同一頭暴怒的黑熊。
企圖掙脫粗壯的鎖鏈。
蕭玉祁哈哈大笑。
“傳令下去,魏家嫡女,刺殺寡人,寡人不慎重傷,爾等速速派人,將魏、徐兩家涉事人員,儘數逮捕歸案,不得有誤。”
一箭雙雕。
蕭玉祁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蕭玉岑目眥欲裂。
魏輕蕪的嘴角嘔出幾口鮮血。
她艱難地爬向他所在的方向。
偌大的殿宇,火焰升騰。
蕭玉祁的大步流星地向外走。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後,是熊熊烈火。
可他,卻仍舊遍體生寒。
轟隆一聲。
殿宇坍塌。
蕭玉祁也隨之一震。
吐出一口鮮血。
“陛下。”
賀延之一把扶住了蕭玉祁的手臂。
托住他下墜的身體。
蕭玉祁身體嚴重透支,徹底陷入了昏迷。
屠殺停止。
始作俑者及一乾幫凶儘數捉拿,不日問斬。
臨了,還牽扯出了魏、徐兩家。
看起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可所有的人都知道。
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
因為,觀音大士還未找到。
她一日未找到,陛下便一日不能安心。
新一輪的屠殺,隨時都有可能開始。
溫暖的病房。
一滴眼淚,從蘇見月的眼角落下。
睫毛輕顫。
監護儀上麵的數據開始劇烈波動。
“醫生,快,病人有蘇醒的跡象。”
一陣兵荒馬亂。
蘇見月睜開眼睛,白茫茫的一片逐漸清晰。
她看見了林念念的眼睛。
雖然,林念念穿著無菌服,戴著帽子和口罩。
可蘇見月就是能夠一眼認出她。
她很想朝著林念念笑一笑。
可她實在沒有力氣。
直到所有的人,確定她已經脫離了危險。
蘇見月才從icu轉到了vip病房。
珠寶展結束之後,紀夢秋接到了幾個大單,連夜飛了歐洲,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
夏千千和林念念輪流在醫院照顧蘇見月。
因為害怕蘇見月的躺過的床上,還會冒出什麼彆的人。
她們商量了一下,沒有請護工。
蘇見月脫離了危險之後,徹底清醒。
夏千千恨不能把她拎起來揍一頓。
“你快把我和念念嚇死了你知不知道?”
蘇見月的鼻子上插著氧氣管。
她淺淺勾起了嘴角,“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你道什麼歉啊?都是那個男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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