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澤點開了夏千千的聊天框。
夏金條:寶兒,我本來想上樓給你送飯的,但我在樓下看到顧清澤的車了,他是不是去你那了?
夏金條:寶兒,回話,速度。
夏金條:蘇見月,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夏金條:他到底在不在你那裡?他要是在的話,我就不過去了。
夏金條:我把飯給你放護士台了啊,讓護士給你拿進去。
夏金條:寶兒,你怎麼一直不回我消息?你怎麼了?
顧清澤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句‘他要是在的話,我就不過去了’。
什麼叫,他在,她就不來?
他是什麼吃人的猛獸嗎?
還是她的債主?
想了想。
顧清澤飛快的按著按鍵。
沒,我剛才疼的難受,所以沒聽到手機響,我現在一個人在病房裡,你能來陪陪我嗎?
夏金條:寶兒你咋了?你等我,我這就過去。
“搞定!”
顧清澤將手機枕頭邊一丟。
大爺似的,斜斜的依靠在進門的胡桃木櫥櫃上。
等待著獵物上鉤。
這一邊。
蘇見月的被蕭玉祁緊緊地扣在榻上。
男人眸色發紅。
隻一眼,便深深地望進了蘇見月的心裡。
她對他的眼睛,最沒有抵抗力。
尤其是,這雙眼睛裡麵,裝的滿滿的,都是她。
呼吸交織。
空氣灼熱。
初冬的北境,屋外是冷冽刺骨的寒風。
屋內燃著地龍。
不知是炭火的熱氣熏騰,還是因為兩顆貼近的心,足夠熾熱。
蘇見月明明穿著單薄的病號服。
竟覺得,有些燥熱。
“看我的笑話,嗯?”
他將尾音拉的極長。
帶著清淺的蠱惑。
勾的蘇見月不得不跟著他的思緒走。
“很好笑?”
他問道。
蘇見月空白的大腦忘記了思考。
貝齒咬上了蘇見月圓潤的耳珠。
蘇見月渾身一顫。
脖頸間全是蕭玉祁溫熱的呼吸。
這裡,是蕭玉祁的地盤。
她難以逃脫。
濕潤的觸感,夾著清淺的酥麻。
不疼。
卻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他像是將技巧拿捏到了極致。
柔軟的耳珠,被反複磋磨。
翻來覆去。
如同烈雨驟降,顆顆豆大的水珠,重重的砸向樹梢的玉蘭。
打亂了花瓣排列的形狀,揉碎了花蕊,濕透了花心,
惹的枝丫皺成了一團亂麻。
在疾風驟雨中,顯得分外可憐。
蘇見月不自覺加重了呼吸。
蕭玉祁似是泄了憤。
鬆開鉗製的耳垂。
透骨的涼意順著耳尖直直的傳達至蘇見月的心尖。
惹得蘇見月渾身一顫。
後背涼颼颼的。
她軟成了一灘水。
被蕭玉祁摟在懷裡。
唇瓣落在的她的發頂,像是落儘了全部的溫柔。
“月兒,明日之後,我便要回建安城。”
蘇見月猛地抬頭。
“會不會很不安全?”
蕭玉祁剛剛平複了北境之亂。
又解決了災荒,還阻止了瘟疫的蔓延。
科舉製度小試牛刀,選拔出了幾名官員。
據史書記載。
元輝五年,冬,天虞三十六郡,九州十六府,五十二家書院齊開。
書院遍布大江南北。
專供良民、佃戶、非奴籍百姓家年滿六歲以上孩童入學。
凡入學者,家中賦稅減半,束脩三年免費,每年書院舉行歲末考核,拔的頭籌者,可獲白銀五十兩,以作勉勵。
這般優待的政策,甫一下達。
便引起了百姓們的熱議。
如今這世道,優質的資源,儘數被世家瓜分。
他們無需勞作,勞作者一年到頭忙碌的成果,大部分都要進入他們的口袋。
有些人,天生下來,便能享受最優渥的一切。
有些人,終其一生,隻能勉強維持溫飽。
人與人生下來,就是不一樣的。
可,憑什麼不一樣呢?
從前沒人這般想過。
蕭玉祁便給他們機會,引到他們這樣去想。
他知道,獨木難支,孤帆難行。
他更知道,眾人拾柴火焰才高。
以人心攻彼心。
攻心一計,雖然冒險,但運用得當,確實能夠事半功倍。
蘇見月的牽掛。
變成了支撐他前進的動力。
從前,孤家寡人一個。
蕭玉祁並不在意外界的傳言,世人的看法。
更不甚在意生死。
了無牽掛。
如今,則不同。
他乃即將娶妻之人。
妻子還未曾答應嫁與他,他自當加快步伐掃清阻礙,拔除一切危險,等待他認定的皇後,嫁他為妻的那一天。
“會。”
他不願騙她。
隻得老實交代。
“建安城那邊,最近有些不太平,我此番回建安,路上極有可能遇到截殺,你一定不能貿然出現在我的身邊,隻等塵埃落定,我來尋你即可。”
蕭玉祁說得認真。
蘇見月還有一檔綜藝,近在咫尺,過不了兩天就要開始錄製。
一旦開始工作,蘇見月確實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跟蕭玉祁膩歪在一起。
她有些舍不得。
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蕭玉祁的腰。
“我的那個背包裡麵的東西,你用完了嗎?”
她問。
蕭玉祁的思緒,恍然回到了冒兒山大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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