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想起來了。
那個泳池,不見了!
變成了一片絢爛的玫瑰花海。
粉色的朱麗葉。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這個品種的花,根本不適合種在這裡,你強行的將它們移栽過來,短暫的絢麗之後,它們隻會永久地枯萎。”
再好的閒情雅致,也被這樣的話儘數碾碎。
果然,裴恒收斂了笑意。
不過片刻。
他重新揚起笑。
“無妨,至少,它們曾在我的掌心絢麗過,不是嗎?”
強扭的瓜,不摘下來,誰能保證一定不甜呢?
蘇見月冷笑一聲。
“自信是好事,自負就未必!”
裴恒企圖牽起蘇見月的手。
蘇見月猛地避開。
“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拉。”
她將手握成了拳頭。
拒絕同他接近。
裴恒這回,倒是不再強求。
大步地往前走。
他慢悠悠地說道:“你可以選擇跑,正好讓我看看,最近升級的安保係統,效果怎麼樣?”
蘇見月腳步一頓。
這個人,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蘇見月暫時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她盤算著,如果能再拿到一把槍就好了。
裴恒微不可聞地勾起了唇角。
主副錯層的彆墅,傭人們穿著統一的製服,分成兩列,候在主廳的門口。
在裴恒帶領蘇見月進去的時候,畢恭畢敬,齊聲高喊:“少爺好,少夫人好。”
蘇見月極其不適應這樣的稱呼。
從上次,裴恒強製性地將她帶回南山彆墅的時候,蘇見月就已經對裴恒生理不適。
記憶中冷灰色調的裝修不複存在。
整棟彆墅煥然一新。
暖色的地磚,淡粉色的沙發,乳白色的家具,櫻粉色的窗簾……
一切,都變成了蘇見月喜歡的模樣。
“喜歡嗎?”
蘇見月毫不猶豫地搖頭。
“不喜歡。”
“沒關係,我讓人繼續換,換到你喜歡為止。”
“我永遠都不會喜歡。”
她毫不猶豫地拒絕。
一再地挑戰裴恒的底線。
裴恒扣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看向他。
“蘇見月,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蘇見月一點兒也不怕他。
就在此時。
她精準地摸出了口袋裡藏著的電棍。
手摸索到了開關的位置。
準備好。
“對我的好處,可大了!”
說時遲,那時快。
電棍強烈的電流,完完全全的落在了裴恒的身上。
“啊!”
痛到麻痹。
裴恒沒有想到,蘇見月竟然會隨身攜帶這樣的玩意兒。
他的半邊身體被電流衝擊到完全無法動彈。
蘇見月迅速後退。
跟他保持距離。
保鏢們迅速圍了過來。
見狀。
家庭醫生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給遭受電擊的裴恒做急救措施。
其中一個保鏢,直直地衝了過來。
蘇見月的電棍對準了她。
她的雙手就被左右兩邊的保鏢束縛住。
南山彆墅的管家關切地詢問了家庭醫生少爺的狀況。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之後,他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蘇見月手裡的電棍,被人截下。
蘇見月徹底失去了自由。
一派威嚴的小老頭看向蘇見月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蘇小姐,我們對您的尊重,全部取決於少爺對您的喜愛,可您傷害了少爺,請恕我們,無法再對您以禮相待。”
他的話,禮貌又嚴肅。
蘇見月“呸”了一聲。
“裴恒是人民幣嗎?不喜歡他犯法嗎?他喜歡我,我就要對他感恩戴德嗎?他帶我來這裡之前,征求過我的意見嗎?”
蘇見月的質問,根本就不在管家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永遠無條件地站在少爺這一邊。
他永遠痛恨一切傷害他們家少爺的人。
“在少爺好轉之前,您無法自由活動半寸,把她帶去地下室,關起來。”
說完,管家轉身,裴恒被保鏢們按照醫生的指示抬上了樓。
管家緊隨其後。
“是”
留下來的保鏢們命令女傭過來搜身。
女傭沒有再從蘇見月的身上搜到任何危險物品。
保鏢們這才勉強放心,將蘇見月丟進了地下室其中的一間密室之中。
沒有裴恒的授意。
他們不敢對蘇見月怎麼樣。
蘇見月不敢拿出袖口裡藏著的防狼噴霧。
她害怕這間密室裡麵有攝像頭。
這是一間完全沒有窗戶的房間。
除了白熾燈的光亮,任何光線都照不進來。
大約十平米的房間。
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
刺目的白。
瘮人的安靜。
一個正常的人類,無法在這樣的環境長時間的待著。
沒有人知道,在看到床的那一刻。
蘇見月心裡的恐懼,徹底消散。
果然,有床。
隻要有床就好。
蘇見月不敢坐在床上,她生怕蕭玉祁會憑空出現,暴露他們之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