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旨,蘇姑娘並非宮中之人,無需遵守宮中的規矩。”
“放肆,太後娘娘乃國君之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這天虞境內,太後的話,便是陛下,也該聆聽一二,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連皇命都可不遵?”
破軍靈機一動。
“嬤嬤此言差矣,陛下與太後,隻能管住地上的凡人,這位姑娘乃是天上下凡的神女,便是連陛下,也管不得她!”
瞧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破軍都把自己說得信以為真了!
蘇見月捂著嘴,站在破軍的身後,憋笑憋得很辛苦。
桂嬤嬤跟著太後風風雨雨幾十年。
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
又豈會被區區一個小丫頭給唬住?
“大人可真會說笑?便是神女,入了凡塵,也該遵守凡間的規矩,太後親傳,她今日,非去不可!”
“嬤嬤您彆不信,太後應當知道,陛下此去北境,得神女庇佑,方能大獲全勝,平安回宮吧?”
破軍平時,隻是說話的機會少,並不代表他話少。
他話多起來,連他自己都怕。
今日回去,他必定得多吃兩碗飯,好好地犒勞犒勞他這條三寸不爛之舌!
“神女威名遠播,如今,他就站在嬤嬤麵前,嬤嬤怎能不認得她呢?”
饒是桂嬤嬤見慣了風雨。
這樣的陣仗,她……
她果真是第一次見。
“你……你休要胡言!”
桂嬤嬤氣短了一截。
說起話來,底氣竟不如方才的半分。
“為了給這個賤婢體麵,竟將她造勢成神女?奴婢可不管她究竟是人、是鬼還是神,今日,太後娘娘說見,那必須得見。”
說著,她大手一揮。
從暗處飛身下來幾名太後親衛。
手執長劍,朝著破軍亮出了鋒利的尖刃。
蘇見月從破軍的身後探出腦袋。
“不過是見一麵而已,何須鬨出這樣大的陣仗?”
破軍聞言,讓開道。
蘇見月正麵,對上了桂嬤嬤那一雙驚豔的目光。
即便不是第一次見。
桂嬤嬤仍舊被蘇見月美貌震驚。
這般貌美的女子。
也難怪,向來不近女色的陛下,會大動凡心。
她一個女人,對上這姑娘脫俗的容貌,那雙黑葡萄似的水靈靈的雙眸直勾勾地望向她時,她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昭陽輸的不冤。
光憑著這張臉。
整個天虞,也極難找出第二張,能越過她去的臉蛋兒!
蘇見月的眼底,噙著淺淺的笑。
“既然太後娘娘盛情相邀,那我便去見上一見,也就是了!”
見她口口聲聲自稱為‘我’。
桂嬤嬤眼底的驚豔瞬間消失。
眼底隻留下滿滿的輕蔑。
“沒有規矩的丫頭,一會兒見了太後,記得自稱奴婢。”
蘇見月“……”
破軍對著宮牆處打了個手勢。
得到回複之後。
他才跟在蘇見月的身後,一同去了慈安宮。
還未到梅花盛開的季節。
慈安宮內卻梅香撲鼻。
莊嚴的殿內,龜鶴延年青銅鼎內,梅香嫋嫋。
殿內燒著地龍。
興許是太後年紀大了,有些畏寒。
這處地殿內,地龍的溫度格外的高。
太後殿內。
破軍身為外男,依照宮規,不得進入。
他隻能在殿外候著。
蘇見月甫一進去,慈安宮的宮門,便緊緊關上。
守門的婆子,一個個的,凶神惡煞。
臉上的表情,比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老手更加沒有溫度。
“姑娘,請吧!”
桂嬤嬤的眉宇間顯露出幾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