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卿做了個生十個娃的噩夢,夢裡難產還高喊:生不出兒子,我這條賤命有什麼用!
午夜驚醒,裡衣都濕透了。
黏糊糊的難受,隨手一摸,明亮月光下,素手鮮血淋漓。
“啊——”
看著聞櫻給她取出一條細麻絹紗填充的月事帶,哢——道心破碎。
沈卿又請了病假,這回是真的,嚇病了。
他渾身高熱,胸悶惡心,躺在床上,額頭上敷了塊濕毛巾。
周邊圍了一圈人,府醫隔著帕子搭脈,閉目撚須氣定神閒。
李素憂心不已:“孫大夫,卿兮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這樣了?”
“無甚大礙,”孫大夫收回手,“脈弦而澀,氣機鬱滯、氣血不暢。”
接著又執筆開方,“我這便開些行氣活血的食補方子,俟氣機暢通,修養幾日便好。”
送走府醫,李素坐在床邊握著沈卿的手溫言細語道:“妤初,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沈卿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心道,你讓你老公把宣國律法改了,我現在就給你表演個後空翻,要多健康有多健康。
“嗯?”李素又問,“還是說受了什麼委屈?不怕,都告訴阿娘。”
“阿娘管不了還有你父兄,再不濟還有你舅舅。”
“……”
沈卿能說什麼呢?撒嬌賣癡,三言兩語的把李素忽悠走。
“哎~”李素輕歎,女大不由娘啊,吩咐道,“聞櫻、芳榆,好生服侍女郎,有什麼事立刻來錦園回話。”
感受到威嚴的目光,芳榆聞櫻頭皮一緊,連連應諾。
李素唯一的女兒好的沒話說,甚至可以說是溺愛,隻是依舊逃不開時代的局限性。
沈卿擺擺手,示意她們出去,芳榆猶豫了一瞬,便被聞櫻拉了出去。
芳榆還是有些擔心,“讓女郎一個人沒事嗎?若是主母問起……”
“我們是在漪瀾院當差,女郎的命令才是第一順位。”
芳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安安靜靜的和聞櫻一起儘忠職守的守在屋外。
而此刻的沈卿頹然的癱在床板上,生無可戀的看著帳頂,絕望得像是穿來的第一天。
大意了啊~
沈卿自穿越以來,就在貴族階級頂端位比公主,根本不需要像三丫那樣操心生計、努力奮鬥發家致富,都這段位了,再奮鬥就隻能扯旗造反了。
除了對性彆不滿,不能泡妞,物質生活水平差些也算是順風順水,近一個月也是事趕著事過得相當充實,暫時性的忘了潛在危機。
李婉的事以及昨天李素的話,如涼水灌頂,讓他從安逸的假象中清醒過來。
這裡始終是封建王朝,女人不結婚真的犯法!對,隻針對女性,男人作為受益團體,極少數有不樂意結婚的,極端個例不值得立法法逼迫。
俗話說得好,屁股決定腦袋,逼得沈卿都要罵:男人真不是好東西!
沈二少雖海,但卻是個鋼鐵直男,和那些以愛為名男女通吃的妖豔賤貨不一樣,對彆人的癖好是尊重祝福,但自己是絕對接受不了和男人那什麼的!
真要到那地步,沈卿絕對抹脖子重開,誰拉也不好使,這也是他一直拒絕綁定係統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