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國公府很大,國公玉山乃是武官出身,可能是為了改善基因,娶的都是士族女郎,是以府中經過數十年改善,亭台水榭花草木石錯落有致,很是典雅,並未透露暴發戶的氣息。
玉澤和沈澈聊得甚是投機,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沈卿跟在後麵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玉澤雖是個大胖子,但儀態甚佳,可以看出良好的教養,待人接物亦是進退有度,說起話來如沐春風,令人難生惡感,除了形象方麵,可以說是合格的繼承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福康和玉澤改變了沈卿對胖子的固有偏見,不要因為人家胖就真覺得人憨,以此類推,莫要輕視任何人。
“言齊,聽聞國公與世子都在南疆,近來可是又起了戰事?”
玉澤眸光微動,麵不改色道:“邊境摩擦何時消停過,癬疥之疾不不足為慮。”
“可聽說……”
“表兄遠道而來,小弟已備好了酒宴。來來來,今日我們隻談風月不談公事。”
沈澈心知今日已探聽不到更多消息也不再多提,配合道:“恭敬不如從命。”
沈卿見狀,心下暗忖,沈澈似乎對南疆很感興趣,他說又起戰事?如今諸國止戰,相互牽製,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榆國對外發起大戰,那作為同盟國該如何處理?
又想到戰事一起生靈塗炭,他一個生在在和平年代的人見不得這個啊,阿彌陀佛天下太平,願一切隻是他胡思亂想。
綠綺院——
玉宓坐在秋千上拆解九連環,玉玦坐在庭中石凳上看著賬本,半晌沒有翻動,有些神思不屬。
“哢——”九連環被解開。
“姐姐,需要我幫你嗎?”玉宓湊到石桌前。
玉玦回過神,笑道:“不用。”
“姐姐有心事?”玉宓趴在桌麵上,睜著清澈水潤的雙眸仰視玉玦。
玉玦有些羨慕她無憂無慮的樣子,輕撫她的小腦袋,“隻是祖父和父親很久沒有寄家書回家了。”
“哦~”就這?玉宓渾不在意。
“宓兒不想念他們嗎?”
“我有姐姐就夠啦。”
玉玦見她神色沒有絲毫作為,提及父親也無任何波動,心下不由一歎。
她早就發現,妹妹似乎真的如道長所說生性涼薄,除了她這個姐姐對其他所有人都不在意。
曾經,她以為是因為批命,家人們的疏遠才讓玉宓也不親近他們,直到從小照顧她的奶娘病逝,也不見她傷心,養了一年的狸奴丟了,立馬就換了一隻,才發現她是真沒心沒肺。
看著玉宓望著她滿是依賴的眼神,玉玦想,還是那個臭道士的錯!他的批語讓府中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宓兒,才造就宓如今這樣的性情。
“女郎,姑爺又來看你啦。”貼身侍女琴衷揶揄道。
玉玦白了她一眼,拍拍玉宓的頭讓她自己玩會兒,便起身出了院門。
玉宓看著玉玦遠去的身影,眼神暗了暗,搶她姐姐,真是討厭。
一旁的侍女莫名感覺有些冷。
晴雨軒——
玉娉婷見她娘和弟弟一唱一和的樣子更是生氣,說道:“母親胸無大誌,可以安於現狀,反正父親寵你,也沒有嫡妻壓在頭上,日子過得逍遙。”
“弟弟是個男兒可以去建功立業,可是我呢?我能怎麼努力?隻能找個人家嫁了。我不想將來隨便找個小官或者高門庶子嫁了,一輩子在玉玦她們麵前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