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澈他們回到驛館,韓奇醉得稀裡糊塗,正拉著於濂拜把子,在這之前已經把他親如兄弟的沈三郎賣得乾乾淨淨。
“這是……”沈澈看著於濂疑惑道。
留守的杜仲解釋道:“於大人說,反正順路,不如結個伴兒,和我們一起回宣都。”
說著又幽怨的看向沈卿,接著說道:“但他似乎對三郎十分感興趣。”
要問杜仲的幽怨從何而來?
因為本該是他隨侍在沈澈身邊的,但沈卿頂了他的位置,有沈卿在頂得上一百個護衛。
女郎真不厚道,和他一個供奉搶飯碗,好在馬上就要回宣都了,女郎過不了兩年也要嫁人了,想到這,杜仲不禁為未來姑爺掬一把辛酸淚。
杜仲思維發散的時候,沈卿也琢磨著,於濂莫不是打算為東宮挖人?
太子卻有明君之相,也是他見過最優秀的男子,可惜卿兮是女兒家,當不了賢臣,她這性子連賢後都當不了,要不然,沈澈可能會考慮怎麼弄掉太子妃。
“沈少卿,久違了。”
正想著,於濂不知什麼時候近前打招呼,沈澈回過神來,回禮道:“於侍讀,彆來無恙。”
文官間的客套後,於濂將話題拐到沈卿身上:“這位便是救啟國三皇子於危難、為榆國玉氏聲張正義寫下一諾千金重名詩、解隴縣蝗災、滅虎頭山兩萬匪寇、在安、狄聯軍中殺了個七進七出的沈卿沈三郎?”
“……”
“……”
沈卿瞟了眼醉醺醺的韓奇,兜得真乾淨啊,給孩子留條褲衩子吧。
“嗬嗬~”沈卿尬笑兩聲,“這……實在有些誇大其詞了,你知道的,當兵的最喜歡吹牛打屁,尤其是喝多了的時候。”
“欸~此言差矣,哪怕有傳說中的十分之一也夠了不起的,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沈氏一族人才輩出,真是羨煞旁人啊~”
“於侍讀謬讚了。”
“陳述事實罷了。”
“不敢當不敢當。”
“當得當得。”
……
又是一番極限推拉後,於濂問道:“沈少卿,聽說三郎是你族弟?”
“呃……是。”
沈澈對外瞎編的謊話,一開始說沈卿是沈氏供奉,家中派來隨行保護他,但到榆國後他氣已經消了,不想有不長眼的狗眼看人低,給沈卿氣受,便又說沈卿是他族弟,跟著使團外出曆練,長長見識。
但如今,麵對於濂,沈澈有些心虛,因為東宮是真的可能會查啊!
無奈,話已經說出去了,沈澈也隻能咬死的沈卿就是他族弟,希望於濂善解人意點,彆再刨根問底了。
然而於濂聽不到沈澈的心聲,接著問道:“不知是沈氏哪一房出的俊傑,之前竟從未聽說。”
“無名之輩,不值一提。”沈澈避而不答。
懂了,有不能透露的東西,於濂識相的沒再接著問,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免得回不到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