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李晟如是想。
富貴閒人覺得紈絝,銳意進取認為是汲汲營營,知書識禮又嫌刻板無趣,特立獨行求獨一份心動,這麼拖到大齡未婚,他家二娘都滿月了阿姊才紅鸞星動了……一段孽緣。
平心而論那人確實與眾不同很難不為之心折,但這樣的人又豈是能掌控得住的?
不過當年李氏強勢,無論阿姊再出格隻要不擺到台麵上都有能力為她兜底,父親為她選了沈懷安。
還是父親眼光獨到,正應了那句話,三十河東三十年河西,李氏式微沈氏卻後來居上如日中天,但沈懷安並未因此怠慢李氏,十六年如一日的敬重。
在李晟看來,沈懷安無論為人臣、為人夫、為人父還是作為族長都挑不出毛病。
他這個阿姊大部分情況還是很聰慧的,就是軸勁上頭容易犯糊塗,這才趕來相勸,免得傷了情分。
“阿姊,我說的你好生想想,將在外最怕後方不穩,朝中還需姐夫和澄明為她斡旋。”
李素抿著唇,心情很是複雜。
李晟見其雖未言語但顯然是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言,起身準備趕赴下一場思想工作。
翠微殿——
容妃請了恩典得了接見娘家人的特許,大司馬這才入宮與其相見。
“兄長,你真打算聘沈三娘子為謝家婦?”容妃眉頭微皺,這樣厲害的小娘子娶進門未必是好事。
大司馬眼皮微抬:“隨手落的閒棋罷了,不過是看那些勳貴人家蠢蠢欲動且占個先機,沈仕要有其他想法,謝氏是他最好的選擇,若還是堅持原來的打算也不會便宜了彆家,還可以在國主那邊給他上點眼藥,橫豎不虧。”
聽大司馬這麼說,容妃反倒有些失落,“那我們真的什麼都不做了?”
“還不到時候,”大司馬睨了容妃一眼,“把那些小動作都收起來,與大局無益反倒容易落人話柄。”
容妃撇撇嘴,“知道啦~那到底什麼時候才是時機?”
大司馬沒說話,隻是看向殿外,那是東宮的方向。
杜府——
大祭酒衣著寬鬆,在院落裡慢悠悠的練著養生拳。
“父親,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做些無關緊要的事?”
杜介愁得很,他們這一係的官職調任越發邊緣化了。
“死生之外無大事,有時候比對手能活也算贏。”杜祭酒不緊不慢的說道,並未停下動作。
“……父親,孩兒和您說正經的!”
“難道你以為父在開玩笑嗎?”杜祭酒遙望宮城方向,“國主英明,太子睿智,各方勢力相互掣肘,暫時沒有我們翻盤的時機,隻能等。”
“等什麼?”
“等平衡打破的那一天。”
·
沈府——
沈李兩家姻親關係匪淺,李晟可以在府中自由行走。
“澄明。”
沈澈本在花園賞景,或許他並不是在賞景,隻是為目光尋個著落點,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首看去,忙起身行禮。
“大人……”
李晟擺擺手,“在家裡彆喊那麼生分,叫舅舅。”
“……舅舅。”
李晟行至沈澈身邊,“在生你父親和妹妹的氣呐?”
沈澈反問道:“舅舅不生氣?”
李晟爽朗一笑:“卿兮有此能為,吾願讓其一舍之地。”
沈澈抿唇不語,李晟勸慰道,“千年士族如潮起潮落無須爭一時鋒芒,你還年輕且韜光養晦,靜待良時。”
說罷李晟拍了拍沈澈的肩頭,“你和卿兮是打斷骨頭連著筋親兄妹,當守望相助,切莫相爭讓旁人看了笑話。”
“……”沈澈的目光落在李晟的臉上不著痕跡的打量一圈,抬手作揖,“澈,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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