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那隱藏在暗處的真相,似乎也在通過桌子上的照片,還有地址悄無聲息的滲透出來。
江鑫宇離開之後,閆亞萍整個人都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仿佛這一刻,伴隨著那摞照片傾塌的還有她這麼多年的念想。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同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她沒有辦法。
哪個已婚女人不向往婚姻幸福,她這麼多年之所以一直容忍江天明在外麵胡作非為,無非就是等著自己兒子繼承江氏集團的那一天。
直到這一刻,閆亞萍才終於明白,原來那美好的一切不過都是水中望月罷了。
可即便身陷絕境,她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想到這,閆亞萍眼神發狠,用手擦掉了自己臉上的眼淚。
淡定的從包裡掏出了氣墊補妝。
雖然老話都說,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但不試試怎麼知道那偏離了軌道的火車不能重新回歸正軌呢!
整理好自己的頭發,衣著,檢查好妝容後,閆亞萍便一股腦的將桌子上的照片塞到了包包裡。
然後挺直腰板,一臉淡定的走出了酒店,上了車,在導航上輸入了那紙條上的地址。
沒關係,都不重要,每個人都會犯錯,不要緊,都不要緊……
閆亞萍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將她的內心暴露無遺。
彆墅的位置很偏僻,偏到閆亞萍足足開了兩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閆亞萍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彆墅門口的。
她隻知道,當這扇門被打開的時候,那掩蓋在美好假象中的殘酷事實,也將會被揭曉。
猶豫片刻後,閆亞萍也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按響了門鈴。
急促的門鈴,讓屋子裡正在試衣服的江浩天也感到有些不耐煩。
似乎很不滿這個沒有眼力見的不速之客,打擾了自己的悠閒時光。
但當他清楚的在屋子裡的可視門鈴的屏幕上看見了閆亞萍的臉後,迎麵而來的窒息感,幾乎要將她吞沒。
而閆亞萍的眼神似乎也在透過麵前厚重的門板,與江浩天隔空交彙。
“開門,我知道你在。”
眼看著江浩天還是沒有要開門的意思,閆亞萍直接將目光鎖定在了彆墅花園鋪著的石磚上。
今天這個門,她無論如何都是要進的。
若是江浩天肯給她開門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如果他不肯,自己就是砸也得將這門給砸開。
當江浩天看見了那被閆亞萍握在手中的石磚時,他也徹底放棄了掙紮。
在裡麵將反鎖著的門給打開了。
同樣被打開的,還有閆亞萍那積壓已久的怒火。
看著那客廳裡擺滿的女人寫真,沙發上放著的新高跟鞋,衣服包包,她還有什麼好認不清現實的呢!
“媽!”
往日一向囂張跋扈的江浩天,第一次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
“惡心!”
閆亞萍眼睛裡含著淚,厭惡至極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