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甄嬛問出自己為什麼要和曹琴默私下往來之時,浣碧就已經被嚇到一時失語了。
所以,當甄嬛說出自己曾經送給過曹琴默一件禮物的時候,浣碧便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接話了。
在她的記憶裡,甄嬛並沒有給曹琴默送過什麼很少見的禮物,甚至於連一般的東西,也都沒有給過幾次。
然而,結合甄嬛的語氣和神情,浣碧便能猜到,那個“禮物”肯定不尋常!
甄嬛靜靜地看著浣碧,見她沒有要再為自己辯解的意思,而隻是在那裡呆愣愣地看著自己,就直言道“皇上先前給過我一盒蜜合香,這香乃是外邦進貢之物,皇上隻給了我,我將蜜合香送給曹貴人,你去過她的宮殿,身上自然也就沾染上了蜜合香的氣味,可惜,你卻是對此毫不知情!”
“啊!”
浣碧聽到甄嬛的解釋,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在身上聞了一下,確實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氣息。
隻是甄嬛如果不說的話,浣碧是根本就注意不到的。
“小主……您怎麼能斷定奴婢身上沾染的就是蜜合香的味道呢?”
雖然甄嬛的話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可浣碧還是不想就此承認。
“嗬嗬,這蜜合香的香味,我自然清楚,而且,就是這股淡淡的香氣,卻是可以縈繞多日不散,要想證明你身上沾到的味道是不是蜜合香,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我們直接去曹貴人那裡,將香料取來對比,一下就可以見分曉了!”
甄嬛見浣碧都已經到這時候了,就居然還要和自己嘴硬,便冷冷道“走吧!我們就此去驗個分明,也彆說是為冤枉了你!倘若要真是我誤會,我便當眾給你行禮賠罪!”
說完,甄嬛沉著臉,就要拉著浣碧去找曹琴默查驗“真相”。
“不!小主!是奴婢錯了!奴婢知錯了!”
直到這個時候,浣碧終於不能繼續狡辯下去,卻是一下子崩潰了,直接哭著給甄嬛跪了下來,“奴婢說……什麼都說!隻求小主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饒恕奴婢這一次!”
眼看著終於攻破了浣碧的內心防線,甄嬛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隻覺得悲哀和諷刺。
然而,浣碧既已經承認,甄嬛便也不要強製她和自己一起去找曹琴默辨個明白,而是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等待著浣碧的“如實招來”。
浣碧哭了一會兒,看到甄嬛又坐回去了,本來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嗚咽半晌,浣碧吸了吸鼻子,總算是收住了情緒,便開始將自己究竟是怎麼會和曹琴默勾搭在一起的原因娓娓道來。
“奴婢當日……很是思念奴婢的娘親,再加上心情不好,便在園子裡散步解悶,後來,不知不覺,就到了旁晚,奴婢將之前偷偷存下的紙錢取了出來,於湖中焚化,不曾想……”
浣碧還沒有將話說完,然而,甄嬛聽到這裡,眉頭便一下子狠狠皺了起來。
“你可知道,私自在宮中祭祀燒紙,乃是重罪!”
甄嬛看著浣碧瑟縮了一下,卻是強壓下怒氣,“然後呢?”
“然後,奴婢就被曹貴人給撞見了!”
浣碧想著自己已經開口了,當然也不差那些“內情”,便也不等甄嬛細細盤問,就主動將自己是怎麼被曹琴默威脅,又是怎麼“被迫”將有關於甄嬛的一些消息泄露給了曹琴默她們。
甄嬛一開始沒有打斷浣碧的話,而是選擇靜靜聽著。
直到浣碧說出了自己告訴曹琴默的一些具體內容時,她才攥緊了手。
“果然,我就知道是這樣的。”
甄嬛突然慘然一笑,“不然的話,那日在勤政殿內,曹琴默怎麼會對我說出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