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玥揣著十萬兩銀票出了門,直奔摘星樓。
達叔嫌棄的看一眼顧玉宸,“少爺,您是知道摘星樓收費高的,就不能多給些嗎?”
“達叔,你家少爺我是有些心疼,但我絕不小氣。”
顧玉宸抿了口茶水,“那丫頭性子強,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拿銀子,若不是逼得沒辦法了,她不會主動開口的。”
十萬兩已是她開口的極限,若是他主動再加,可能會適得其反。
達叔明白了少爺的意思,“那您以後多找些借口,多給點。”
顧玉宸瞪眼,這個老貨,忘了誰是主子了。
宋時玥剛到摘星樓,馬車迎麵差點撞上對麵來的馬車。
劉肆擔心的問他們可有傷到,對麵傳來嬌喝聲。
“要死了?誰瞎了眼?敢衝撞我侯府的馬車?”
一道桃紅色的影子從車廂裡跳了出來,額頭上頂著一個大包。
宋時玥一看,樂了,這不是宋燕舞嗎?
大、小梅先是緊張了一下,看到自家夫人泰然處之,便放鬆了下來。
大冷的天,宋燕舞穿著一身輕薄的綢緞裙,隻在外麵披了一個毛領大氅。
這姑娘的骨頭可真夠硬啊!
宋燕舞沒有認出來宋時玥,卻認出了顧家的馬車和顧玉宸的護衛。
本想發火的,突然又溫和起來。
“是顧大少來了嗎?”
劉肆白了她一眼,“車裡坐著的,是我家少夫人。”
“那個野女人?”
宋燕舞不可一世的語氣惹惱了劉肆,“這位小姐請慎言,我家夫人尊貴無比,不是你這種小家子氣的人比的上的。”
“放肆!一個奴才,竟敢口出狂言,侮辱我家小姐。”
宋燕舞的婢女小荷雙手叉腰,對著劉肆倒豎眉毛。
劉肆看也不看她,打開車廂門,將宋時玥迎了出來。
宋燕舞頓時感覺自己矮了一截,不僅是身高,還有氣勢。
宋時玥穿著的是厚實的裘皮大氅,頭上戴的是稀有的東珠發簪,耳朵上掛著的是同樣質地的耳墜。
胭脂薄塗,容貌豔麗,眼神清冷又晶亮。
宋時玥整個人大氣又靈動。
宋燕舞隻有一米五五的身高,整整比宋時玥矮了十公分。
此時仰著頭,看著站在車轅的女人,好像她在搖尾乞憐。
周圍的人無需對比,就看的出孰貴孰輕。
有人小聲議論,廣平侯嫡女不愧是養在妾室身邊,沒有貴女該有的風範。
宋燕舞指甲深深的摳進了掌心,不服氣自己輸給了一個商戶的婦人,還是深山裡出來的野女人。
宋時玥攏了攏火狐狸毛領的裘皮大氅,笑盈盈的走下馬車。
“劉肆,你家少爺雖然是商戶出身,好歹也是皇商,該守的規矩一定要守!”
劉肆傻傻的看了她一眼,不太明白少夫人的意思。
小梅上前一步,“劉護衛,夫人的意思是彆人衝撞了咱們,要公平講理,不可隨意誣陷。”
劉肆摸了摸後脖頸,反應了過來,大聲說道“少夫人,明明是他們衝撞了我們,這位小姐卻惡人先告狀。”
宋時玥點頭,看向宋燕舞,“這位小姐,不是您受傷了就有理,明明是你們的馬車撞到了我們的馬車,要道歉的是你們。”
她看了看自家馬車,“若是有損壞,該賠償的也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