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的廝殺還未結束,兩方傷亡便以慘重的代價進入尾聲。
阿菘藍為了儘快結束這場血腥的戰爭,身負重傷的她,傾儘全力直接剁下了帝鴻族將領的手臂。
鮮血四濺時,將領痛呼倒地,帝鴻族人馬紛亂,趕緊帶著重傷的將領逃命。
彆看帝鴻族的坐騎凶猛,但打起架來絲毫沒有招架的能力,逃跑的本領倒是一絕。
而蜀山族坐騎品種各異,豺狼虎豹、野獸飛禽、還有阿菘藍的胖團子,各個都是能吃人的禽獸,自然要比帝鴻族的強一些。
打跑了帝鴻族,大夥都歡喜雀躍,軍士鼓舞。
而一旁分析帝鴻族地形圖的阿菘藍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阿絨見狀,十分不解。
“巫女,咱們大勝,您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也開心呐!”
阿菘藍愁容不語,默默的拿出三張大小不一的獸皮帕子遞給阿絨。
這三張獸皮分彆繪製了三大部族的地形圖和軍事實力摘要。
“這是……?”阿絨不解。
“九黎族、神農族都是何等的大族,尤其是九黎族,其族勇士各個英勇善戰,精良武器也絲毫不遜我蜀山族,你猜,為何九黎族與神農族都會敗給帝鴻族?”
阿絨聰慧,很快便領悟到了阿菘藍的話中深意。
“那今日之戰,便是帝鴻族出的虛招子。”
“能收複兩大部族的帝鴻族,自然不會遜色任何一個部族,其實力可想而知,今日他們敗北,並非不敵,而是試探,收撿虛實,讓我們大意輕敵。”
“原來如此!”
“這一次交鋒,或許我們暴露了很多實力,不利於我族交涉。”
“巫女是否多慮了?我蜀山族祖上可是爾瑪族先祖,曆經四千年積累下來的雄厚實力,他帝鴻族不過才起來百年之久,如何能與我們蜀山族抗衡。”
“這……便是我所擔心的。”
“世間萬物,夢然而起,一瞬一滅,都隻在朝夕,不分先後。”
阿絨聞言,第一次見阿菘藍如此沒有底氣的神色,心中也開始擔憂:“那我即刻讓大夥整裝,不可輕敵,暗中探索,不必歡慶今日之功。”
“不用,依舊歡慶,但……暗中警惕戒備便可。”
阿絨大約是明白了阿菘藍的深意,趕緊將她的命令下達下去。
是夜!
帝鴻族果然趁黑突襲,想打蜀山族一個措手不及。
好在阿菘藍要有防備,將四麵八方都設置了古老的抓捕野獸之法埋下險境。
大部分兵力全部被陷阱所累,剩餘也就不成氣候了。
阿菘藍帶著大夥殺伐在敵軍中,一刀一個,麻利的收割著人頭。
“給我殺……,一個活口不留。”阿菘藍那雄厚的聲音穿透整個小樹林,將蜀山族的氣勢全全拉滿。
大夥鬥誌昂揚,不斷奮力進攻,最終打退了帝鴻族的一隊精銳,還俘虜了不少潰兵。
“巫女遠見,今夜咱們又一次大勝。”
“不要高興的太早,兩族開戰才剛剛開始。”
“哦~!那下一步巫女打算如何?”
“先駐紮,再議其他。”
阿絨領命退避後,天空再次烏雲密布,好像要下大雨了。
阿菘藍隻覺冷風嗖嗖襲背而過,瞧了瞧洞外的天色,心道不妙。
便趕緊縮進洞內的角落裡,蜷縮著身體,死死環抱住自己,然後緊閉雙眼,等待疼痛來襲。
不出半刻鐘,大雨磅礴,阿菘藍的身體開始傳來劇痛。
雙手死死環抱住的胳膊已經被她的指甲摳出血來。
已經汗流浹背青筋暴起的她,整個人都痛到虛弱無力,隻覺身體鑽心的疼,猶如每一寸肌膚在被螞蟻啃食,每一個細胞在被刀劍深挖,好似有無數的玻璃碎片從她的身上來回滑動。
她快要撐不住了,真的要痛瘋了,每一次經曆這種生不如死的天劫時,都是一種鑽心剜骨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