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外麵風大,先回屋說話吧!”婦人一麵提醒,一麵攙扶著老頭。
老頭反應過來,笑了笑。
“哎喲!瞧我是老糊塗了,孩子,來,跟阿公回家。”
老頭拽著白灼的手,是那樣的溫暖,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慈愛。
婦姒百無聊賴的跟在後麵,與白灼寸步不離,她倒要看看,這一家人到底耍什麼把戲,能演到什麼程度!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的聊著天,屋裡便響起一片爽朗的笑聲!
“對了,去看看你阿母吧!她若知道你回來了,看見了你,想必身上的病疾也會好很多。”
“阿母病了!”白灼一急。
“左不過是舊疾,養兩日也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其父說完!便向門口的婦人招了招手,婦人福禮,帶著白灼去了後院臥房。
婦姒不緊不慢的跟在白灼身後,寸步不離。
老遠,二人便聞見了院子裡濃重的草藥味,刺鼻的讓人發蒙。
人還沒進到屋,便聽見了屋內沒完沒了的咳嗽聲!
聽這氣息,便知他的這位母親已經纏綿病榻數十年之久了,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她伸出那瘦弱慘白無力的纖纖玉手,指著門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虛弱而幾次啞然。
身旁的婦人似乎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便為她捏了捏被角,安慰著“放心,他會來的,這會兒應該在路上了,你且先等等。”
病榻上的人兒吃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難受的咳嗽了起來。
一旁的婦人趕緊為她拍背。
這時,隻聽臥房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門口走來一位身姿卓越、氣宇軒昂的少年,他陽光帥氣,英姿颯爽,是少有的英俊男孩兒。
病弱的婦人側目一瞧,果然是自己的兒子,激動的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因為過於激動,病榻上的婦人便猛烈的咳嗽起來。
“阿母……。”白灼狂奔了過去,攙扶著病弱婦人。
眼前的女人已經被病魔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慘白的膚色沒有一絲生氣,凹陷的黑眸沒有半點兒光彩,雙眉也因病痛而掉光了,薄薄的唇瓣已經發白乾涸,全身上下瘦的已經隻剩下二兩重的骨頭了。
白灼心疼不已也自責不已,他恨自己回來晚了,也恨自己沒用,更恨自己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眼前這位瘦骨嶙峋的婦人,用儘了全身力氣去撫摸他,眼神裡的慈愛和溫柔,讓白灼猛然淚如雨下。
“彆……彆哭,讓阿母,好……好好看看你。”婦人忍不住落淚!
期盼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來了,卻又要承受那生離死彆之苦。
“阿母,我回來了,以後,以後我都陪著您,永遠都不離開您。”
“好,好好好,你是最孝順的孩子了,我知道你不會撇棄阿母的,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關切的聲音。
“阿音啊!咱們兒子才回來,也疲乏了,先歇歇,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
病弱婦人緊緊握著白灼的手,聽聞門外的叮囑聲音後,突然身子一顫,好似在懼怕什麼?
白灼心生疑惑。
外麵說話的人是阿父啊!就聽這聲音,阿母便露出了一抹害怕的神色來,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病弱婦人好似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開始猛烈咳嗽,白灼擔心,為其順著背,希望她能好受些。
“快去歇歇吧!明日來我這兒說說話就成。”病弱夫人推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