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鳳鳴在最後一刻趕回了圍場。
這丫頭也是拚了命的想贏了這場比賽,所以不顧重傷的身體,導致勞累過度,加上已經止血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流不止,故而還未得意的笑多久,便因失血過多而暈厥了過去,直接從坐騎身上摔了下來。
巫師見狀,驚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賴花反應及時,不等巫師吩咐,便已跑了過去救人。
蠶叢王忍不住起身前去查看,甚至不顧周圍的眼光,打橫抱起昏迷的鳳鳴往休息庭而去,蠶叢王這樣的表現,既給足了巫師麵子,也表明了他對鳳鳴的心意。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能得到蠶叢王此等關懷,是爾瑪族的殊榮也是一個帝王對重臣的器重。
當角落裡,默默關注著這一切的琰,看到這一幕,頃刻間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單純的孩童,她知道蠶叢王的深意,更明白自己親父對她的希冀。
她不願被困於皇城鳥籠中,她要做一個無憂無慮的鳳凰。
領主看到這一幕,內心多少是失望和無奈的。
女兒不爭氣,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琰故作自責的委屈模樣,施施然的走到領主跟前,慚愧的低下頭,喃喃著“阿父,對不起,女兒令您失望了,您責罰女兒吧!女兒甘願受罰。”
領主冷冷一哼!知女莫若父。
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還瞞不過他。
“來人,將琰禁足月餘,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領主神色陰沉,帶著不悅,撂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了。
“阿父……阿父……琰還小,不懂事,您不要與她置氣……阿父,您就饒了琰這一回吧!她自來是隨性灑脫的性子,您要禁她的足,豈不是要了她的命……。”琬一麵追著領主的步伐一麵向他說情。
而彧,則拽著琰,毫無商量的餘地帶著她回家受罰了。
她轉眸望著不遠處的白灼,他似乎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竟還笑嘻嘻的與眾大臣們下棋博弈,還贏了好幾局,臉都要笑爛了。
相比於白灼的不在乎,阿昊則顯得更加的動情一些,他望著琬頭也不回的離去,心中多少有些落寞,隻是神色未曾流於表麵,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蠶叢王的護衛默默的數著鳳鳴最後獵回來的野物,足足有白灼數量上的兩倍之多。
眾人不由得暗歎!
難怪這丫頭從森林裡一回來便撐不住,重傷的暈厥了過去,她是真的下了狠心要贏了這次比賽啊!
她到底是有多喜歡蠶叢王,才會如此拚命的重視這場比賽。
蠶叢王與巫師均不在場,那今日的狩獵賽也就隻能草草收場了。
白灼選了幾隻肥碩的野味,與眾大臣辭彆後,便早早的回到了家中,隻是不見婦姒身影,白灼也沒有放在心上。
尚京
酒肆。
“你殺了他?”
“我隻是一心想著為您解除後患。”
“休要狡辯,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情?”
婦姒聞言,心虛的垂了垂眸。
“還請您輕罰。”婦姒不得不服軟,懇切的向那人領罪。
“他既指認了蠕泵,你便不該多此一舉,令白灼懷疑,如今倒好,你刺殺失敗,助白灼生疑,竟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蠕泵一家三十六口人,好巧不巧的,你還促成了蠶叢王與爾瑪族的聯姻,你可真是好計謀啊!”
婦姒聞言,如驚弓之鳥,心中一慌!甚至還有些疑惑。
促成蠶叢王與爾瑪族的姻親之事,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又沒參與,又沒在場,更沒有搭把手幫忙,這種大鍋為啥偏偏落在她的身上?冤枉啊我!
婦姒臉上閃爍著不服與不滿,整個人都在拒絕他甩來的鍋。
那人戴著神鬼麵具,看不出他那變化多端的神色。
婦姒隻覺一股寒意淩冽而來,戾氣肆掠,那無形的力量好似要將她的五臟六腑給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