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重傷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胸腹中箭的女童,約摸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女童已經昏厥,而且全身都被鮮血浸染,發髻鬆散,衣衫淩亂,狼狽不堪。
那中年男子掃了明錦一眼,她雖蒙著麵紗,但那清澈的眸子,透露著良善。
“姑娘,我家幼女重傷,危在旦夕,隻能托付給你了,還請您大發慈悲,救我家小女一命。”
說著,那重傷的男人就要給她下跪,明錦一急,趕緊虛托住男人的手腕,無奈,隻能應承下來。
“把孩子交給我吧!”明錦心軟,也不忍看著這鮮活的生命就此隕滅。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將孩子交給她後,深切的看了她一眼,不舍的撫摸著她那蒼白的臉頰,內心掙紮片刻,才做出最後的抉擇。
“小女便托付給姑娘了,若有來生,我定當牛做馬報答姑娘的恩情。”
“不必客氣,你也隨同我進屋,也好為你們二人處理傷勢。”
這時的中年男人無奈搖了搖頭,他已經不行了,神仙也救不活了,隻是因心願未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跟著他受死,所以撐著最後一口氣給孩子找了一個活命的機會。
為了不連累明錦,隻得以身做誘餌,引走殺手,保下自己的女兒。
“我活不成了,如今唯一未了心願便是我的女兒,還請姑娘仁恩,救她一命,我這便引走那些殺手,至少不牽連到姑娘,告辭。”說完!那中年男子便再次溫柔而不舍的看了一眼明錦懷裡的女童,然後毅然決然的走了。
明錦趕緊關上房門,將四處門窗緊閉,然後熄滅燈火,開始摸黑給女童處理傷勢。
方才她已經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們父女二人的傷勢,那男人確實傷的不輕,已經沒有救治的可能,既然都是死,那他便以身犯險,將殺手引走,不至於牽連到明錦。
而這女童,隻是胸腹中了一箭,血流的不多,也沒有射中要害,還有活命的可能。
她先取來一把厚厚疊疊的幾塊錦帕,塞入女童的嘴中,以免給她處理傷勢時,痛呼出聲!
然後點燃一個極其微弱的油燈,給刀具消毒。
在她吹滅油燈的那一刻,殺手們果然匆匆從她的院落外掠過,向那中年男人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幸而走時,他脫下了女童的外衫,裹上地上撿來的幾根枯木枝,假裝是女童。
然後,當著殺手們的麵兒,跳入懸崖。
那三百丈高的懸崖,足以將人摔個粉身碎骨,所以,殺手們並沒有起疑,隻是掃視了那懸崖一眼,那懸崖陡峭而又高聳陰森,足見,這父女二人是活不成了。
為首的殺手揮了揮手,所有人開始一一撤離。
待明錦一切準備就緒,為女童拔出胸腹的羽箭時,女童疼的瞬間清醒,想要痛呼出聲,可嘴巴卻被堵的嚴嚴實實。
她已經沒有力氣,隻是痛苦的流著眼淚,慘白的小臉兒已經扭曲。
明錦眼下隻為給她止血,不然,恐怕她性命休矣!
明錦拿出一瓶消毒止血的藥水,擦拭著她的傷口。
女童痛到昏厥,再也沒有了知覺和反應。
明錦趕忙探了探她的氣息,還好,還好,還活著,隻是很微弱。
她開始一層層的為女童的傷口疊加傷藥,然後小心翼翼的為她包紮好傷口,順便打了一盆水,為她擦拭著臉上的血漬和臟汙。
這孩子看著著實可憐,按照方才的情形來看,這孩子的全家都應該已經遭遇滅門了吧!
將來她孤苦無依,該怎麼活?
不多會兒,幾個殺手便敲響了明錦的院門。
不好,那些個殺手找上門了。
明錦趕緊抱起女童,偷偷從後門繞到了阮文君曾經住過的臥房後的耳房,他的耳房房頂有一處暗閣,隻能容納一個人的身量,而且必須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