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洋號曾是日遠帝國最驕傲的傑作,但是在它沉沒之後就成為了帝國最大的禁忌,沒有人願意再提起它,不僅僅是因為人們征服海洋計劃的大失敗,更因為隨船一同沉沒的天之驕子。
國王的愛子,帝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雖然不少人覺得征洋號的沉沒或許有其他幾位王子的手筆,但是沒有人願意在國王悲傷與憤怒時去彈劾剩下的幾位王子。
漸漸的這位驚才絕豔的王子也不再出現在人們的茶餘飯後,更多提起的是其他幾位王子熾熱化的爭位。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誰,隻知道自己渾渾噩噩醒來之後就隻有吞噬的本能,任何帶有能量體的生命隻要出現在周圍,都會被他毫不猶豫的抽吸乾淨。
本就不清晰的思維越來越混沌,或許就這樣慢慢他會成為海洋中一個不知名的怪物。
但是偶然間竟然有一隻懵懂無知的小章魚闖進他的地盤,他潛意識裡知道在海洋中擁有半身的海洋種都是智慧生命,但在少女出現之前,他也並未以此放過誤闖進來的生命。
漂亮的少女就像深暗海底的一束光出現在他的世界,照亮了他漆黑一片的生命。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的形象,少女白白嫩嫩仿似海底的一盞明燈,但是他自己卻是漆黑一片,若是將少女也染黑了怎麼辦?
還有糟汙一片的環境,他甚至看到少女海草做成的衣服上沾染著些許黑色的汙漬。
那是煙熏火燎之後產生的黑色油煙。
不該是這樣。
或許是他的想法太過強烈,原本殘敗的船體竟然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勝景,隻是那可愛的章魚少女卻不知被誰誘哄了去。
明明是他的小章魚才是。
或者,他是小章魚的。
烏佑看著眼前已經看不出往昔一點影子的船,慌亂的往後退了幾步,身後的男人穩穩的摟住少女纖細的腰身,將她的身形穩住。
烏佑也顧不上身後冰涼厚實的大手,急匆匆的翻起許多細密的氣泡順著走廊的方向一一看去。
走廊上鋪著不知名但是看光澤也很昂貴的地毯,說是走廊,但是寬敞程度並不輸於一條人行道,走廊的儘頭是更加輝煌的中央大廳,高聳的天花板上鑲嵌著璀璨的水晶吊燈,明亮瑰麗的色彩折射在柔軟的皮質沙發上。
一切人類能夠想到的奢華都聚集在這艘遊輪中,踏上這艘遊輪的每一個貴族口中都溢滿了對它的讚美,但是這些對從來沒有離開過海洋的烏佑來說隻有陌生兩個字。
或許還有礙事。
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陳設讓本就找不到出口的少女更加暈頭轉向,甚至連最開始的房間都已經找不到了。
一圈繞下來最熟悉的竟然是一直默默跟在身後的傀儡似的男人,中央大廳中漸漸多了些人影,他們都和奇怪的男人一樣長著兩條腿,衣香鬢影間探究的眼神不住的看像長著透粉色腕足,身上披著薄薄鮫紗的漂亮少女。
柔順的發絲絲絲縷縷飄蕩在她柔軟的頰側,看到他們有些怕生的躲在男人身後,卻又悄悄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奇而警惕的看著他們。
實在可愛得緊。
若是他們還是活人的時候,未必沒有與王儲一爭之力,隻是現在,他們隻能默默移開自己的視線,當做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還要在男人的威脅下快速卻不失優雅的離開。
伊格萊茵王子還是人的時候分明不近女色,現在難道是解放天性了嗎?
和他們這些由萊茵王子“複生”的能量體不同,萊茵王子似乎並沒有做人時的記憶,更多的是憑借本能來行事。
若是以前還能說上一句對方行事雖有些霸道,但是總歸不會逾越作為王儲的身份,但是現在,他不僅沒有了作為人類的道德束縛,甚至還擁有了非凡的能力,除了剛剛“複生”時幾個頭腦愚笨的貴族自取滅亡外,再沒有不知趣的人去招惹萊茵王子。
處在這些奇怪的生物中間,仿佛烏佑才是闖入這裡的異類,她有些緊張的躲在萊茵身後,即使他表現的像是傀儡,但是依舊給烏佑帶來些微的安全感。
玉雕一般的手指緊緊抓著男人的衣擺,全身依賴的樣子讓男人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再次亂起來,隻是相比少女依賴他時的愉悅,他更討厭少女惶惑恐懼的樣子。
她應該是開心的。
一定是他們惹她不開心了。
承載著人們意識的能量體瞬間消散。
華美恢宏的遊輪隻剩下烏佑以及守在她身邊的男人,可惜烏佑對此一無所知。
依舊緊緊拽著男人的衣角,小聲請求著回到最初的房間。
男人身量極高,從他的角度垂眸隻能看到少女可愛的發旋以及卷翹亂顫的睫羽,這是不安的表現。
明明沒有能威脅少女的存在。
沒有絲毫自知之明的男人隻能滿心疑惑的帶著少女往回走。
少女的腕足來回倒騰著,耳後的翅膀一樣的鰭也在努力揮動著,出來時滿心的期待與好奇,倒也不覺得路程遙遠,回去時卻好似用儘了力氣。
腕足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新雪似的小臉也憋得粉白一片,細得一隻手就能攥住的手腕顫巍巍的抓著男人的衣角不肯放開。
努力遷就著烏佑速度的男人終於發現她似乎有些脫離,可憐的小章魚再從和加裡住在一起之後就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連日常出行都有人魚牌飛船,許久沒有這樣累了。
微微喘著氣的烏佑慌神間就已經被男人抱在懷中,他的胸膛和他這個人一樣冷硬,烏佑有些不適的扭了扭身子想要翻身下來,卻被男人箍得更緊。
垂眸看了一眼有些抗拒的少女,確定自己的力道既不會弄疼她的同時也讓少女逃脫不了,才放心的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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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爾森看著幾乎發瘋一樣的加裡有些警惕的後退,人魚的優雅已經儘數從對方的身上褪去,隻有近乎歇斯底裡的瘋狂。
納爾森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一定是烏佑出了問題,畢竟人魚作為連自己的死生都看淡的物種,就隻有在麵對伴侶的問題時會如此。
即使隻是他單方麵認定的伴侶。
納爾森的神色也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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