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府是你也知道,二哥甚至病得起不了身,還是我去與你拜了堂,”說到這裡,常春林頓了頓,“說起來,我們才是拜了天地的夫妻。”
“衝喜不過是人們的心理安慰,但是你來了之後,二哥甚至能起了身,還能揮動鍋鏟給你做飯。”
這些當然是常春林看到的,除了這些,自然還有那無恥的男人擁著漂亮的少女親吻的場景。
那恨不能將少女柔入骨血的禁錮和貪婪的眼神,哪裡有半分讀書人的文雅。
“這說明衝喜很有用啊!”
雖然烏佑不是很信,但是不妨礙她這樣說,還可以不動聲色的提升自己的貢獻。
“你在胡說什麼?”常春林似被烏佑逗笑,親昵的俯下身,捏了捏少女瓷白生暈的臉蛋,“佑佑,你怎麼會信這些呢?”
相信這些的人怎麼會用冒名頂替彆人的方法來賺取這樣的姻緣錢。
烏佑渾身像是過了電一般,避開男人的手神色驚慌的向後退去。
橙黃色的金桔糖水被打翻,順著茶幾的紋理滴滴答答的濺落在地上。
甚至有部分滴落在烏佑的衣服上,好在糖水的溫度並不高。
常春林皺了皺眉,伸手將跌坐在地毯上的整個抱起,小心避開糖水,兩人轉移了位置。
“你是怎麼知道的?”
少女的臉色微微蒼白,眼眸深處有著不容忽視的驚懼,眸底閃過水色。
分明是倉皇的樣子,偏生因著她過分的美貌有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欲色。
終是不忍少女害怕,更見不得對方害怕自己,常春林將一切真相以及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
常家作為一方霸主,又是為本家宗族二少爺,即使是衝喜也要將對方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更彆提老夫人還有些其他不可告人的心思。
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相合的鄉下姑娘,一切都是為烏佑設下的騙局。
隻等著這自以為狡猾的小兔子跳進陷阱。
常春林開始也不明白母親的用意,隻以為對方也隻是求求一個心理安慰。
但是看著在二哥成婚前進進出出的道士,又思及之後母親的態度與做法,即使是在不可能的可能,也會是事實。
二哥生病時全家都束手無策,即便他們兄弟感情冷淡,但是仍舊在暗中出力去尋找有名的醫師。
每一位的定論都一樣。
藥石無醫。
甚至常春山纏綿病榻那幾日他還去親自探望過,分明是油儘燈枯之象,怎麼可能又活過來,即使常家再是富貴,又怎能逆轉陰陽。
兼之常春山的清醒時間,實在不能不讓人懷疑。
烏佑聽到這裡麵色已經將近透明,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要碎掉了。
烏佑不相信鬼神,但不代表她不害怕,尤其是有人信誓旦旦的告訴她,她還曾經和對方朝夕相處,相擁而眠。
簡直太可怕了。
常春林擔憂的看著像是世界崩塌的烏佑,害怕對方無法接受這個可能的真相。
但他顯然低估了能夠自己“闖蕩江湖”的少女,下一刻,她已然打起精神。
“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
“不行不行,我的東西還在那裡,我要去拿回來。”
隻是嘴巴裡說著這樣的話,身子卻難以移動一步,臉色依舊蒼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