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度眼神晦暗的走出居所,本想直接去翻找些物資,但看到神色有些憔悴的杜衣何,又踱步走了過來。
“杜同學怎麼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燕哥和你說了什麼嗎?”
少年人笑意盈盈的臉天生帶著陽光的意味,隻是他高大身形投下的陰影,卻陰冷的像是恐怖的巨獸。
“沒有。”
杜衣何條件反射般否認,隨後有些懊惱的低下頭。
本隻是想敲打敲打對方的柳書度眯起眼睛,唇角帶笑的弧度不變,聲音透著寒意。
“那就是有些什麼了?”
“他他隻是猜測我們冷眼旁觀,沒有在孟遊遇險時搭手相救,”她的牛仔褲都被拉扯的褶皺一片,仔細看去,還能看到她手心洇出的濕意,“我都否認了。”
細細觀察了對方一番,柳書度才直起身,“燕哥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怎麼會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你說是不是?杜同學。”
杜衣何嘴上答是,心中卻默默想著,你確實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但你是能直接將人推下去的人。
“我要去給烏小姐準備些吃的,杜同學也一起吧。”
烏佑百思不得其解的看著燕寺江,這個家夥竟然真的留下伺候她,她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要悄悄乾掉她了。
男人俊美的臉微微低垂,略有些淩亂的黑色發絲遮住他眼底的情緒,隻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唇瓣。
他的手法很是專業,這倒也不奇怪,畢竟在回到燕家之前,相比給自己上藥的機會很多。
高大的身形微微側坐著,竟然真的將藥膏在手心用體溫融了才力道適中的附在烏佑的傷處。
不對勁。
真的不對勁。
烏佑說要他來上藥,一是覺得他們之間積怨頗深,對方有極大的可能不會答應,就算答應了也隻會更加討厭她這樣隻會拖後腿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少女突然伸出小腿踹了他一腳,燕寺江猝不及防之下,藥膏淺淡的痕跡在她胳膊上拉出一道瑩亮的痕跡,像是被人舔了又舔一般。
男人神情不變,似乎對她做出這樣的行為沒有絲毫意外,“疼了?”
烏佑搖搖頭,兩側垂順下來的柔軟發絲也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晃蕩,漾出惑人的發香。
“沒有,這是膝跳反應,你不知道嗎?”
看著少女毫不心虛的樣子,燕寺江終於被氣笑,不再是像被裹了一層的標準笑容,反而帶著幾分天生的邪肆,狹長眼尾微微上挑,透出幾分盛氣淩人的氣勢。
“給你上藥的是胳膊。”
“那又怎麼樣?你還不允許人與人之間存在差異嗎?”
烏佑才不怕他,最好直接激怒對方,把她趕出去才好。
“那看來還是我不對了,怪我沒有深入的了解一下烏小姐。”
說著他已經將蹭了一大片的藥膏仔仔細細擦乾淨,伸手握住少女小腿。
男人的膚色很白,手指也如玉似的漂亮,隻是當他的手嵌在烏佑雪白的小腿上,還是無可避免的被對比出一些色差。
怎麼會有人這麼白,不,也不是全然的、像他這樣的冷白,反而是從肌底透出著粉意。
瑩潤漂亮又不帶半點鋒芒,讓人疑心吮來薄薄的表皮,就能觸及馥鬱的內裡。
一步步淪陷,永遠渴求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