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之上的勢力早就在幾位皇子進入朝堂聽政之後變得一團混亂。
每日山呼萬歲的臣子比誰都清楚,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已經步入遲暮,每個人都想要站對隊伍,等到新帝繼位之後,能憑借著從龍之功步步高升。
而皇帝似乎也很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們來回撕扯,原本應是最親密的兄弟之間,竟然隻剩下仇恨。
隻是隨著盛宴庭的強勢出擊,其他的皇子的光芒就要黯淡許多。
他就像一把鋒利的劍,初初進入朝堂之時,就以不可匹敵的鋒銳之勢,從一片混亂勢力中狠狠撕下一大塊肥肉。
隨著他勢力的強盛,朝堂中有不少的大臣都默默倒向他。
若非裕王脾氣陰晴不定,即使麵對自己手下的人有時也並不包庇,甚至下手更加狠辣,或許朝堂早就成為了他的一言之堂。
總而言之,在他的光芒壓製之下,其他的皇子都難以出頭,這和老皇帝心中所想的養蠱場麵並不相符。
皇帝在年輕時也勤勉過幾年,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自己努不努力,史書對他的評價都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他的功績既無法與前人相比,偌大殷實的家底也不會一招敗在他的手中,無論上下似乎都沒有出路,甚至連他的臣子都平平無奇,讓他連個伯樂的名頭都得不到。
反而是更年輕一輩出現了許多青年才俊,但與此同時,他已經確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在不斷下滑。
就好像這些年輕有能力的才俊都是為下一任皇帝準備的。
即便是自己的子嗣,老皇帝依舊內心不甘而嫉憤。
他陰冷的目光一寸寸掃過自己足夠優秀的兒子,他的江山隻有一座,既然如此,那就讓最優秀狠辣的人登上皇位。
在這樣皇帝的治下,恐怕無論是他的好兒子們還是那些青年才俊,都不會更好過。
他看著裕王就不錯,手段足夠狠辣殘忍,看著竟有亡國之君的征象,不過他的路走的太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我不要做小!”
就是再傻,烏佑也知道頭頂有人的滋味不好受,無論是哪方麵都要受到限製,女子嫁人本就枷鎖多多,若是做小,那就是又在枷鎖上放一塊巨沉無比的石塊。
她才沒那麼傻。
不期然想到她當時撒嬌耍賴不肯嫁給齊王,齊王病弱,姐姐在齊王簡直稱得上為所欲為。
若是對方病逝,似乎日子更加瀟灑起來。
想著她又搖搖頭,還是找個身體健康的好,沒有子嗣在這個時代多少有些抬不起頭。
有些無趣的戳了戳冰鑒,不期然又想到那天晚上的淩誌。
雙眼通紅的青年神色悲戚,眼底似乎蘊藏著說不出的難過。
裕王勢大,烏父又是那樣攀炎附勢的人,烏佑落在他手中輕易的就像是被扼住脖頸的小貓。
少女驚慌失措,神色楚楚的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琉璃似的浸泡在水中,帶著她自己也說不出的期盼。
聽到她看似嬌蠻卻顫抖的聲音,“你不是連命都能給我嗎?你幫幫我好不好?”
“淩誌,你幫幫我。”
青年白皙如玉的麵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但他的眼眸卻是深不見底的漆黑。
“我當然會這麼做。”
他如此承諾道。
烏佑實在有些憂愁,抽離這個世界身份,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連儋州都沒有去成。
現在想要出皇城恐怕是困難重重,除非,烏父徹底放棄她,像對待烏遠一樣把她趕到莊子上或者是更偏遠的地方,這樣或許還有機會。
不管淩誌怎麼做,裕王都會知道他們之間有交集,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封建社會的男子都無法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