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佑完全是放飛自我了,她本就不指望再回到皇城,更不想去遵守那些讓人難受的規矩。
即便那些曾經的經曆與記憶都被她封存,但她知道,烏遠的想法與信念會逐漸代替現在古老的、封閉的思想。
在這個山寨中,除了無法下山外,霜雪幾乎能滿足她的一切條件。
哪怕她突發奇想大夏天的想吃冰糖葫蘆。
看著對方被融化的冰糖燙得一片片殷紅還舉著給她做的冰糖葫蘆,烏佑難得良心尖尖痛了一下。
以後就少皮膚他一點好了。
“小姐,主子要回來了。”
正在釣魚的烏佑手中釣竿一抖,整個栽進水中,隻露出一點尖尖的釣竿,烏佑乾脆又踩了一腳,被霜雪眼疾手快的拉住。
好懸沒有跟著釣竿一起栽進去。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抖了抖裙擺邊緣的水珠,烏佑扶著霜雪有力的小臂慢吞吞直起身。
烏佑敢以自己的智慧保證,對方絕不是什麼山匪頭子。
畢竟話本中的山匪頭子都是膀大腰圓、虎目圓睜,一張口能吃兩個小孩的惡汗。
那個戴麵具的家夥雖然也很惡劣,但和山匪這個身份比起來,他更像是書生。
嗯話本裡那種反派書生。
霜雪沒有回答,他不會巧言令色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搪塞少女,也笨嘴拙舌不會撒謊欺騙對方。
但是王爺的身份,隻要王爺沒有說,他就不能告訴少女。
好在烏佑也知道他是個鋸嘴葫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斤斤計較。
另一邊端著著水果點心的春葉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姐濕透的裙擺,放下手中的托盤,又蹙著眉尖嘮叨了一番。
自從來到這裡,春葉感覺自己老媽子屬性直線上升。
不過在這裡生活,卻是要比在烏府要快活的多,若非被這可惡的山匪擄掠,想必她和小姐在莊子上過得就是這樣逍遙的日子。
哪像現在,再多的快樂也被蒙上一層陰影。
扶著單腳跳動的烏佑坐在石凳上,春葉這才拜托霜雪去房間內找一雙乾爽的鞋子來。
放在以前,這樣“出格”的行為春葉是萬分抵觸的,但出了烏府與皇城,似乎那些不成文的道道枷鎖也在緩慢淡去。
難道那些僅僅能溫飽的人們也會如此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嗎?
她和小姐大概是不會再回到皇城了,何必再箍著小姐呢?
更何況,看著不願意將那隻進了水的鞋子踩在地上的少女,春葉也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不順著她。
小姐實在知道該怎麼拿捏她,就像現在,聲音軟一些,她都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坐在石凳上的少女也不老實,扭來扭去的貼靠著春葉,毛茸茸的小腦袋因著曬了太陽,有一種暖洋洋的,小動物一般的暖色氣息。
纖細的手臂挽在她的胳膊上,聲音軟軟,“好春葉,今天沒有甜甜的栗子糕了嗎?”
“有的,栗子糕剛剛做出來,等著小姐回去吃呢。”
栗子糕相較於其他糕點太過甜膩,並不好消化,春葉一向不會主動端來供烏佑食用,但是她每每提起,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