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暗藍色織錦長衫的男人順著廂房門開啟的聲音抬眸看去。
一段時間不見,原本隻是陰晴不定的盛宴庭,似乎隻剩下了陰沉。
狹長而銳利的雙眸折射出他人不敢逼視的銳利冷光。
烏佑被這個駭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向後撤了一步,被春葉穩穩扶住。
那眼神隻一瞬,一刻讓人恐懼的眼神便如幻夢一般消失。
看到許久未見的少女,盛宴庭原本陰沉沉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看起來溫和起來,就連房間的溫度似乎都上升了許多。
烏佑穩了穩心神,有些疑惑的歪頭看他“你怎麼在這裡?”
盛宴庭幾乎被這句話氣笑了。
學著她的動作同樣單手撐著茶幾歪頭看向烏佑,神態自然閒適,聲音略帶幾分沙啞,似是許久不曾開口說話“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少女理直氣壯的說道,“這是我訂的包房。”
小二既然把他們帶來這裡,自然說明這應該是一間空的房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這個霸道不講理的家夥沒有經過酒樓的同意與安排就自顧自的找了間包房坐了進來。
她可沒有忘記第一次見麵,這個男人就把她嚇得哭出來。
此時的烏佑倒是選擇性的忘記了盛宴庭送去的那些賠罪的珍稀布料,以及漂亮華貴的衣裙首飾,就連身上這件頗得她喜愛的留仙裙,也是裕王派人送來的。
也完全沒有想起自己鬨騰著要求盛宴庭對她負責,卻又轉頭說自己心係他人。
樁樁件件,隻要盛宴庭心存報複宣揚出去,作為男人的他最多被人背後嘀咕幾句,一向英明神武的裕王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被人如此耍弄。
但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卻是對名聲偌大的打擊。
想到這小王八蛋做下的事情,以及盛宴謨明裡暗裡的敲打與針對,盛宴庭隻覺得頭越發的疼了起來,原本明媚起來幾分氣場也再次陰冷下去。
他克製著不去看少女漂亮卻無情的雙眸,害怕自己眼中的暗藏的鋒芒像最初時讓少女離他更遠。
即便在這個男子尊嚴大於天的封建社會,少女將他像玩狗一樣耍弄他,盛宴庭依舊不忍她有一絲的不適。
他隻是忍不住想要見到對方,甚至他也不明白,對烏佑的這種感情,是出於思念、掛礙,亦或是仇恨。
他隻是想見她。
他想見她的心是真真切切的。
看著盛宴庭垂眸沉默的樣子,以為自己占上風的少女,邁過廂門上前一步。
雙手叉腰,像隻得意的小天鵝一樣,“怎麼?被我說的話說中了嗎?”
裕王抬頭看著她玉白生輝小臉上生動的表情,忽地一笑。
隨之烏佑身後便傳來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烏佑倏地轉頭去看,卻發現不知何時春葉連同那些侍女,包括登仙樓的小二已經都被關在了廂房門外,不對,廂房門外也依舊沒有他們的半分聲響。
烏佑這才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你要做什麼?”
一直坐著的男人終於緩緩起身,高大的身形以壓倒性的力量籠罩住少女。
裕王高聳眉眼下壓,顯露出幾分冷酷之情,更不要說烏佑還記得裕王陰晴不定愛好殺人的傳言,更緊張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