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皇家扯上關係的,就沒有一件是能夠輕拿輕放的小事,更何況這還是關於祭祀祖宗的大事。
這場祭祀禮拜的儀式打點早就在月餘前就已經開始忙碌,這種彰顯帝王正統的祭祀出一點小的差錯都足以讓人以死謝罪。
烏佑一大早就被春葉從被子裡薅起來梳妝打扮,一邊強行維持著自己的坐姿,一邊又眼眸已經再次闔上開始進入新一輪的夢鄉。
至於盛宴謨,作為皇帝,已經比烏佑更早得去往正殿了,甚至害怕自己洗漱的聲音吵醒烏佑,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在偏殿完成的。
太陽剛剛越過地平線一絲,清晨的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潤澤清新的空氣終於讓烏佑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
祭祀的地方是在一處山頂,寓意自不必說,隻是為表尊重,除帝後外,其他人都需要徒步爬上山。
山上風景頗為奇偉,是烏佑這種懶蛋一年都難得見一次的風景,修建在山巔的皇家祭壇,在這樣的景色映襯下,也顯出幾分彆樣的雄偉壯觀來。
祭祀流程隨著禮官的唱念一點點推進,正在眾人都俯首覲拜時,破空之聲凜凜而來。
冷兵器的鋒銳幾乎要兩人的眼睛蜇瞎,一眾養尊處優本就因著爬山腰酸背痛的朝臣一時間竟是慌亂的難以起身。
眼睜睜看著蒙麵的賊子直衝皇帝而去,盛宴謨將烏佑護在身後,伸手拔出腰間佩劍,毫無懼意的迎刃而上。
兩邊的青龍衛也紛紛拔刀,擁簇在皇帝身邊。
烏佑死死抓著盛宴謨衣角,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生怕一睜眼就是漫天血光。
兩方人馬已經混亂的交戰在一起,但相比有定數的侍衛,來刺殺盛宴謨的人卻似乎源源不絕。
男人俊美淩厲的眉眼下壓,帶出血腥殘忍的殺意,隻是顧及著身後的少女,隻單手死死握著手中劍柄,青筋暴起,神色冷厲。
祭祀的大殿後麵有專供人休息的地方,那裡雖說防守並不如何嚴密,但本身入口少,是個天然的易守難攻之地。
盛宴謨攬著烏佑像捉著一隻輕盈翩飛的蝴蝶一樣放進漂亮堅固的籠子中。
裡麵還有一些自己跑進來的臣婦侍女,大家此刻都大氣不敢喘,烏佑進來時看到春葉躲在角落裡,暫時倒是沒什麼危險。
然而,很快這裡就成為了繼盛宴謨之後第二被重點照顧的對象。
擋在房門前的青龍衛神色堅毅冷峻,刀起刀落之間血肉橫飛。
但是人太多了。
多到阻礙了盛宴謨的腳步。
“娘娘,”烏佑的衣袖被身邊人扯了扯,回頭看去竟是秦昭,“娘娘,我知道這裡有一條密道,我們先逃吧。”
烏佑還沒驚訝於她的出現,現在聽到她說起明密道一事,更是茫然,心裡還沒有想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旁邊聽到他們談話的貴婦人卻是迫不及待地靠過來。
神色帶著驚慌,抱著秦昭的手臂請她儘快打開密道供大家逃生。
一時間,身邊的眾人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無論是言辭懇切的求人還是居高臨下的命令,都讓秦昭有些招架不住。
但不知有意無意,烏佑卻是一直被她擋在身後。
隨著密道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眾人魚貫而入,秦昭則牽著烏佑的衣袖最後一個踏進密道。
隨著她們的踏入,身後密道的入口也再次關閉,全然黑暗的環境讓烏佑嚇了一跳。
下意識伸手反手抓住身邊人的衣袖,入手一片溫潤涼意,是上好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