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三皇女稍稍表現出些許親近,孟青纓都覺得惡心,總是不著痕跡的推拒,哪裡想到今日自己神思動搖,迎來的竟是這般羞辱。
大約是已經習慣了對方時不時變著花樣的“懲罰”,他心中竟然沒有太多憤怒羞惱,反而、反而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他為自己心中所想怔愣住。
直到少女踩在地毯上的瑩白裸足輕踹了踹他,他才如夢初醒,如平日一般起身服侍對方入睡。
這樣的事情本有無數的小侍可以做,就是普通伴讀也不必如此,更何況他還是男子,從一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烏佑根本不知道對方心裡九曲十八折的想法,床上一躺,困意就已經席卷而來。
忙碌了一天的烏師傅,終於要入睡了,但是還沒有忘記孟青纓。
“今日你就在小榻上睡,不準出去。”
尾音已經黏黏糊糊的模糊不清起來。
青年悄無聲息的躺進對他而言有些逼仄的小榻上。
這是三皇女慣用的把戲,也是即使解釋,父親也始終無法相信的原因。
躺在這裡他曾不止一次想要將三皇女扼死在床榻之上,他知道她沒有力量反抗,但今天
他抿了抿唇,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下半身。
“你說什麼?烏清要與崔家結親?”
聽到殿下甚至都不願稱對方一句六妹妹,開報的下屬將頭貼著地麵,隻聲音沉悶應是。
其實這件事早就放出了風聲,否則她們哪裡有能力打探到這種事情,整個皇女府隻有三皇女對自己信心滿滿,看不清自身局勢。
非是沒有忠心之人提點,隻是殿下剛愎自用,聽不得半點忤逆,反而遠了那些幕僚,久而久之就再沒有人說,三皇女自然更加自信起來。
“好啊,這個烏清,眼中沒有絲毫長幼之分,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沒有娶親,她這個做妹妹的倒是著急。”
下屬緘默無語,三皇女排輩靠前,沒少用這一點拿捏底下的妹妹們,總能從她們身上討點不痛快。
烏佑也沒指著對方和她說話,將手中無聊用來剝皮的橘子隨手扔至一邊,站起身來回踱步。
“不過崔家?是哪個公子?”
“據說是崔家二子。”
“是他?”
崔家二公子崔明旭是繼孟青纓之後又一個名滿尚都的人物,崔家作為手中握有實權的權臣,一向低調行事,唯有這二公子容貌甚是出眾俊美,才情也是一等一的好,幾場宴會下來名聲大噪。
懂得人自然知道崔家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們想要以崔明旭投石問路,作為站隊的又一重資本。
烏佑自然也要爭取,孟家看起來已經徹底放棄孟青纓,為她帶來的助力微乎其微,這也是近幾年烏佑越加輕慢他的原因,但若是能將崔明旭也搞到手
“母皇、母皇,你就依了我吧~”
身形纖薄的少女可憐兮兮的看著威嚴深重的女子,蔥白手指捉著她明黃衣袖不肯放開。
皇帝雖仍然不鬆口,但語氣已經稍顯軟和,揮退宮人,才有些無奈的將這難纏的小女兒抱起來,“做什麼做些男兒姿態。”
“母皇~”
烏佑才不管這些,反正在母皇麵前這樣也不丟臉,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