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佑說著小侍指明的方向信步走去,將軍府的風格恢弘大氣,少見精致奢華之物,大開大合倒是很符合對方武將的身份。
隻是多少有些粗鄙了。
也不知將軍府的公子是否同樣粗糙,不過想到對方身份帶來的助力,她又勸說自己,不過是個男人,娶夫娶賢,外貌也不是那麼重要。
一路走來,她還是對將軍府的造景風格評頭論足一番,心中連連搖頭。
甚至就連對方的花園也極為奇怪,不說是更加開闊疏朗的園林拱門也就罷了,竟是連江南秀麗也非,隻有一扇木愣愣的緊閉著的木門莊嚴肅穆,比起花園,反而更像是什麼公堂教場之類的地方。
將軍府好生奇怪。
漆紅的木門看起來莊嚴非凡,光滑平整,也沒有什麼木刺之類的,隻是看上去有些許沉重。
烏佑猶疑一瞬,伸手推開。
凜凜劍光迎麵而來,鋒銳的劍刃在明亮的光照下顯出十分的寒光,幾乎晃得人眼睛生疼。
自小因著身體虛弱嬌生慣養的烏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當即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叫小侍將人帶來校場的殷思陽手中挽了個劍花,分明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製式劍,在他手中竟是有了幾分名劍的風采。
小侍神情猶疑,這明顯不合規矩,將軍也並未囑咐過這樣的事情,隻是自家公子從小就主意正,便是將軍,也難以扭轉他的思想。
否則,以公子的身份地位何至於到了如今還未出嫁的地步,若非聖上賜婚,他觀公子之言行,似乎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出嫁。
於是他隻能戰戰兢兢地領了命,前去將三殿下領來。
殷思陽趁著這會兒功夫,已經又是一套見招耍完,看著毫無動靜的交場大門不禁皺了皺眉。
他首先排除了是因為烏佑腳程過慢的原因,將軍府正廳距離校場,便是尋常男子步行,也不過一刻鐘。
而今時間已經將將要半個時辰。
果然是聲名狼藉的三皇女在這種小事上也要拿橋推捏。
走走停停休息一會還要對將軍府格局指指點點的烏佑萬萬想不到還有人因著等她憋了一肚子氣。
本隻是打算讓對方瞧瞧他的武力,提前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也好讓對方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省得對方用些對尋常男子的標準來要求他。
隻是本就耐心不佳的他在等待過程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火氣,聽到校場大門意細微的響動,想也不想決定讓對方瞧瞧他的厲害。
隻是他劍尖甚至還離著人有十萬八千裡,這沒用的廢物竟然身子一軟眼看著頭朝地就要栽下去。
他隻是想要給對方點顏色看看,可沒有想過要給母親添點什麼謀逆的罪名,嚇得他扔掉手中的劍,一時心急,將人攔腰穩穩抱起。
竟是輕軟得好似摟抱著一團棉絮。
他怔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去看對方的情況。
將有些淩亂的頭發撥弄至腦後,少女那張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臉就全然露了出來。
少女的五官應是極豔麗的,瓷白膚色上那彎彎黛眉以及乖巧臥伏的長睫撞出黑白分明又極為瀲灩的色彩,隻是少女顏色淺淡的唇又將這極有攻擊的色彩中和得顯出幾分清麗來。
甚至對方兩頰還有一點熱融融肉嘟嘟的軟肉,愈發顯出幾分柔軟稚氣來。
這家夥,難道還當是小孩子養得嗎?竟然連這一點嬰兒肥還沒有消退。
不過想想陛下對三皇女的態度,似乎也就並不難理解了,陛下似乎真的是將三皇女還當做稚童一般將養。
這就顯得他剛剛的行為更加過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