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勤是知道陳遲遲出門之後才來到她的住所的,從江辭文的聊天記錄來看,兩人之間雖然並不像是剛剛新婚的恩愛小夫妻一樣黏黏糊糊,但是依舊會報備彼此的行程。
多數時候陳遲遲向江辭文報備。
形式嚴謹的像是彙報工作。
不過江辭文突如其來的婚姻本就處處透著詭異,青梅竹馬多年後再相認這種老掉牙的劇本,恐怕也隻有傻子會信。
但不可否認,對方事情做得很細,竟然難以抓住對方的把柄,不過,他也不需要這些。
趁著這一次人不在家,本想過來看看有什麼線索,哪知這層樓竟然還有一隻礙事的老鼠。
烏佑傻了才會給他開門,看著有些老舊起皮的防盜門,她還不放心,將玄關處的鞋架也退了過去,這才趕緊跑回臥室,躲到床底下。
這能給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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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其實是個誤會。”
烏佑垂著頭,聽著警察給她的解釋。
少女身形瘦弱,穿著有些並不合身的衛衣,似乎這樣就能為自己形成一種新的屏障。
米色的衛衣因著在床下已經蹭的臟兮兮的,倒是更像是躲藏在人類世界又突然被人拽住尾巴拖拽出來的小老鼠了。
傅思勤將人打量一番,目光定在對方攪弄在一起的細白手指上。
很漂亮的一雙手,指骨勻稱,皮膚瓷白,指尖被他捏出淡淡的粉意,好似顫顫巍巍搖曳在狂風暴雨中的清荷。
看起來和她的外表一點都不合。
男人的眉骨很高,鼻梁高挺,微微下壓的眉眼生生透出幾分戾氣,和陳遲遲的老公沒有一絲相似的地方。
但……警察卻說對方就是陳遲遲的新婚老公,江辭文。
分明證件上的照片都對應不上。
“……對方也是擔心你獨居在家,在你之前就已經報警……不過,江先生下一次可以現結實清楚,過於激進的行為總是會讓人多想……”
【不想死就開門】這樣的話難道也是為了她好嗎?
可是她不敢說,這麼多的人本就讓她極為不適應,更何況,能對著完全與人不同的相片說兩者是同一人,這件事更讓她沉默。
甚至刻意路過看熱鬨的同棟樓的人,似乎也沒有對男人的身份產生懷疑。
甚至還有上了年紀的老人親昵的叫對方“小江。”
烏佑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還是醒不來的夢。
房間裡的熱鬨喧囂隨著警察的離去再次恢複靜謐。
男人單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帶著幾分陳舊的布藝沙發似乎也變成了某種特意定製的家具。
他看來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陳遲遲讓我照顧你。”
在警察麵前帶著幾分清朗的聲音已經轉向低沉,眼神危險的眯起,盯著對方在家裡也帶著帽子與口罩的少女。
“你似乎對我的身份有些疑問。”
他沒有忘記在警察核實身份時對方異樣的反應。
少女的身子抖了抖,如此明顯的反應,簡直是不打自招。
男人輕嗤一聲,姿態放鬆隨意的靠在沙發靠背上,看到少女露出來的一點細瘦手腕,突然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