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敲了敲包間門,將托盤上密密麻麻的東西放下,解酒藥、果汁、酸奶,幾乎能解酒的東西都被整齊的擺在上麵,若非施紀風不太愛酒吧張揚的一些服務,光是送解酒的東西,他們就能擺出一條長龍來,保證上麵的東西不會有一個重複的。
施紀風按了按眉心,“她喝了什麼酒?”
“這位先生沒有喝酒,隻是用了盤水果,不過裡麵有一部分水果為了追求風味與味道,是用酒醃製的。”
看著桌麵上琳琅滿目的東西,施紀風想了想烏佑的喜好,端了杯山楂汁。
將人像翻弄蠶寶寶一樣一囫圇翻過來,才發現這家夥竟然已經睡過去了。
醉酒睡過去,明天醒來必定頭疼。
但又不是他頭疼。
將人身體擺正,拍了拍暈紅的臉頰,雖是眉頭淺淺蹙起,但是仍舊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施紀風又大力的晃了晃對方,烏佑終於帶著一點被吵醒的委屈與生氣睜開了眼睛,青年也顧不得想自己剛剛行為的幼稚,將山楂汁懟到她唇邊,喂進去一點。
“呸呸呸。”
酸靈靈的山楂是莫小小的心頭愛,但是卻是烏佑的一生之敵。
本就帶著點沒睡醒的委屈生氣,現在更是完全壓製不住。
伸手將唇邊殺人般的毒藥推出去,盛著山楂汁的玻璃杯伴隨著少女的指控,瞬間落在地上碎裂一片。
“你要乾嘛?”
分明是很生氣的,但又帶著委屈,以至於尾音都輕微顫抖著。
這家夥怎麼放了假看起來更沒點男子漢氣概了。
施大少爺好心給人解救還被人下了麵子,本應該是惱怒生氣的,再不濟也會覺得對方不識抬舉,便是不會怎樣,也不會再給對方一個多餘的眼神,但是看著少女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漂亮精致的小臉都酸得快要皺到一起,青年反而隻剩下了對自己不夠自信的內省。
雖然這是他基於在學校的觀察,精挑細選出來的,但是並不妨礙他懺悔。
烏佑全然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在她心裡,這階段更多是男女主對抗階段,他們之間的感情拐點,是在她這個“哥哥”空難後來臨的,現在她好端端的站在這,自然劇情也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莫小小在交代她室友關係時除了叮囑她不要露餡,倒是也沒有其他特殊的表現。
頭還有點暈,但是已經被酸刺激得清醒了大半,也算是另類解救了。
看著陌生的空包廂,烏佑不用猜也知道是青年的手筆。
在頂尖的酒吧擁有獨屬於自己的房間,這對於這些天龍人來說簡直稀疏平常,反而是沒有他們的獨屬包間的酒吧,才是在龍城躋身不了上流的存在。
揉了揉有些發暈的眼睛,任由原本小扇子似的睫毛被她蹂躪的亂七八糟,這才情緒冷靜下來,看著地毯上被洇濕一大片的臟汙,抿了抿唇,“……抱歉。”
“這有什麼,能讓甜心砸地上聽個響,都是它的榮幸。”
施紀風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狀態,一雙丹鳳眼波光流轉,眉毛挑了挑湊近烏佑,刻意深吸幾口氣,“你這家夥,喝了多少酒啊?一身的怪味。”
其實哪裡有怪味,他一靠近少女身上的香味就像要把牽引進雪色的肌膚裡去似的,混著淺淡的酒香和果香,他差點失態地想要湊近對方頸窩裡去仔細嗅聞一番。
那也太失態了。
“我沒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