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佑沉默,她始終認為那不過是葉自秋一時的心血來潮罷了,就像他會將神情溫和又極有耐心的陪同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去醫院,為對方墊付所有的醫藥費。
隻是因為他心情好,樂意這麼做。
並不代表對方真的是這樣願意無私奉獻的好人,更何況這一周於尋來了以後,她的衣服全部都是自己洗的,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葉自秋那個濃眉大眼的也不像是會主動提及這種事的人啊?
完全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一句話,於尋周五傍晚就火急火燎地回到學校的烏佑“…………”
“也沒有這個必要吧。”
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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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紅酒綠的會場中除了音樂聲與開香檳的聲音之外,就是來這裡釋放天性的男男女女興奮的交談聲。
但是他們都極有默契的避開一圈,讓中間一圈幾乎形成了真空帶,施紀風神色慵懶的半仰靠在沙發座椅上,看著他們又唱又跳又笑又鬨的樣子,微卷的長發被他半紮起來,在這樣混亂的環境中,竟然生生營造出一點溫雅的氣質。
當然,前提是不去看他那張似妖如魔的臉,施紀風喜歡這樣的熱鬨,也喜歡和人一起喝酒,但身邊跟得久的人也都知道,三兩個人上去和他說說話一起喝酒都沒有關係,但若是他們這些人一窩蜂得湧上去,保管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手上提著一瓶啤酒的皮夾克男生有些搖晃地走向對方,雙眼朦朧顯然是一副喝大了的樣子,身邊正在和施紀風說話的人想阻止對方靠近,被施紀風揮揮手拿下去了的。
也許是真的喝多了,男生的神情帶著不太正常的興奮,東拉西扯地說了許多廢話,就在施紀風神色淡淡想讓人離開的時候,他忽得提起,“施少爺,你好久沒去學校,恐怕都不知道葉少爺和於少爺鬨翻了吧?”
“嗯?”
施紀風來了點興趣,飲下杯中最後一口酒液,上挑的丹鳳眼目光終於落在對方身上,男生更加激動起來。
“他們都不敢說,葉少爺和於少爺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但是聽說都已經到了動手的地步!”
坐在沙發兩旁的人已經忍不住冷汗淋淋了,這個蠢貨喝點貓尿什麼都敢說,他們可是也在這裡啊!
但是沒有施紀風的示意,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將對方拖出去,這種挑撥三家關係的話,不啻於在太歲頭上動土,哪他媽來的神經病!
施紀風倒是神情一直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順著對方的話表現出一點感興趣的樣子,激得男生話匣子更是管不住一樣滔滔不絕。
不過雖然對葉於兩人的猜測很多,但這些都是大家不敢放在明麵上討論的,自然也多是不著調不靠譜的消息。
施紀風聽了講兩句,就明白這些所謂的原因就真的是這些家夥沒有憑據的揣測,隻要葉於兩家一直勢均力敵,他倆的關係就惡化不到哪裡去。
就像他們施家一樣。
男生可能是看出他麵上的敷衍,情緒越加激動起來,“這些都是他們私下裡的揣測,我有朋友是和兩位少爺同一樓層的,據說是……因為他們宿舍的那個特招生。”
即使在酒精的刺激下,男生也刻意放低了聲音,帶著一些仿似分享皇家秘聞的謹慎,即便如此,施紀風也在雜亂的背景音下聽得清清楚楚。
烏佑?
被刻意淡忘的身影瞬間躍至他眼前,靈秀白淨的少年短發微揚,唇角勾著淺淺笑意朝他望過來。
身邊的男生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真的,那個低賤的特招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葉少爺甚至允許他進了學生會,就連我好多朋友也都維護的厲害,一個男的勾引勾引女生也就算了,沒想到他連………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