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斯挑了幾件上學時的囧事分享給烏佑,瞬間模糊了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
男人接受的是嚴格正統的紳士教育,這樣窘迫的事情幾乎沒有出現在他生命中,但並不妨礙他移花接木妙筆生花,讓這些他學生時代不屑於去聽得的八卦成為取悅少女的工具。
烏佑自然不知道這些,隻是單純被逗笑,眉眼中暈著些愉悅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生動明媚起來。
葉自秋修長白皙的手指放在桌麵上,輕輕敲動著桌麵,看著上麵還在源源不斷增加的聊天記錄幾乎要冷笑出聲。
凱特家族的家主,即便是學生時代恐怕也不曾有過這種窘迫狼狽的時候,這種謊話大概也就隻能騙騙少女罷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更加胸口憋悶起來。
施紀風現在被他爸關在家裡接受家法,暫時是出不來了,倒是於尋這個一向和家裡對著乾的家夥還有幾分用處。
看著蠢蠢欲動的紅發青年,原本想要提醒對方的葉自秋默默收回手。
“烏同學?烏佑?小佑?佑佑?你在做什麼?”
於尋身體前傾趴在桌麵上,整個人好似沒有骨頭的貓條癱在上麵,輪廓俊美的臉努力向前湊著,隻是到底隔著兩張桌子,怎麼都差一點距離,於是他伸出雙手。
被他嚇了一跳的烏佑站起身,手腕上溫度的殘留讓她還有些驚魂未定,下意識斥責道,“你在做什麼?”
或許是少女一瞬蒼白的麵容讓他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他慢慢站起身,將近一米九個頭的青年此刻像是矮進去好幾截一般,一向挑釁人的桃花眼帶上幾分無措。
失了以往銳利的氣息,看起來倒更像是一隻落水的大狗,長相本身兼具的那種純然多情顯露出來。
“對不起,嚇到你了。”
他好像總是在道歉,什麼時候才能不惹對方生氣啊!衰仔!!
於尋在心中默默罵了自己幾句,才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方的神色,看著少女明顯不適的揉弄自己手腕,喉間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樣堵著。
細白的手腕上分明的落下幾道手指印,好似被人淩·虐一般,但他已經很克製自己的力道了。
以後要更加小心。
於尋打開醫藥箱,老老實實的給對方上藥,“哎,你彆亂動,現在不上藥明天腫起來更難受。”
烏佑避開對方的手,眼尾顫顫,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情願,“我自己來。”
“好吧。”
“還是我來吧,我在這方麵有一點經驗,藥油不揉開的話作用不大。”葉自秋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自然伸手拉著少女指尖抬高,觀察著手腕上已經漸漸浮腫的紅痕。
於尋不忿,若說對皮外傷的治療,一定是他更加熟悉,但他剛剛才惹了少女不快,現在隻是黏答答地垂著頭。
對葉自秋,烏佑還是有幾分信得過的,對方的惡趣味更多的是故意製造反差感,讓人懷疑自己,但在這種小事上,他要做自然會做到最好。
“嘶……”
烏佑下意識想要抽手,卻被青年溫熱寬大的手掌禁錮在掌心,不讓她逃離一秒。
細細的金屬鏈條自眼鏡上方垂下,帶著幾分涼意落在肌膚上,隨之而來的是對方柔和濕潤的呼氣,“疼嗎?抱歉,我會更小心一些。”
但要化開藥油,又怎麼可能一點勁也不使。
於是就演變成葉自秋邊揉弄邊時不時吹口氣,哄小孩似的。
一旁的於尋眼睛都嫉妒泛紅,這種放在平時都要被他嫌棄得要吐的粘人畫麵,現在卻是恨不能自己換上去。
反而是烏佑彆扭的很,逮住機會抽手回來,“可以了,謝謝。”
葉自秋自然收手,“之後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及時說,”說完他頓了頓,“剛剛手機閃了很多次,是有什麼要緊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