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帝的聲音帶著怒意傳來。
“李棠落和其母謀害親姐、父親,尤其是李棠落枉為讀書人,將她們母女二人發配邊塞做奴隸去吧!”
“陛下!”李棠落嬌弱哭泣,“陛下開恩啊,民女隻是想參加殿試,想成為女官,為陛下儘忠!”
李棠落是真的慌了,到邊關做奴隸,就是要把她們送給達喇族的首領。
她聽說,那裡的人野性未馴,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
那裡的男人隻要看上女人,拉進帳子裡麵就能發泄獸欲。
若是她去了那裡,和妓子有什麼區彆!
她是才女,飽讀詩書多年,怎麼能成為野蠻人的女奴!
秦氏一言不發,都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她這一生步步算計,卻因為李棠落毀於一旦。
“拖出去!”慶元帝擺了擺手。
“是,陛下。”
侍衛們將李棠落和秦氏分彆拖出了大殿。
李懷仁心情複雜,李棠落畢竟是她的女兒,發配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恐怕走到半路就死了。
但是一想到秦氏和李棠落做的惡毒事情,他閉了閉眼,心中暗道:陛下的旨意已下,就這樣吧!
李景蘭神情淡淡,她受夠了這對母女,要不是太子救了她和父親,或許他們都被害死了。
沒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她甚至覺得痛快!
慶元帝的眸光落在楚黎身上,“太子作為會試考官,能明察秋毫,替考生申冤,做得很好!”
楚黎微微頷首,慶元帝抬手宣布,“李卿既然來了,就坐下旁觀吧,開始發試卷吧。”
李景蘭入座。
從早上到日落,這場殿試才結束。
雲晚櫻信心滿滿將考卷交上去,夏霓裳和李景蘭也隨後交卷了。
殿試的名次需要七日,和男子考生的成績一並出來。
出宮時,李懷仁再三感謝了楚黎。
太子先後救了他女兒和他的性命,大恩大德他此生不敢忘。
兩人坐在馬車裡回李家,李景蘭看到父親默默流眼淚,她問道:“父親,您在為那對母女傷心嗎?”
李懷仁擦乾眼淚,“父親隻是覺得對不起你。”
李景蘭笑了笑,“父親,女兒這是因禍得福,那日太子給我了一顆解毒丸,沒想到我的臉被太子治好了。”
李懷仁心裡愧疚,這些年他竟然沒有發現那對母女一直給景蘭的飯裡下毒。
太子幫她解毒,他也替女兒高興,“我今日見到了太子,他絕非像傳說中那般無能,以後他定然能做一番大事業。”
李景蘭點頭,“不管太子是否能做成大事,女兒都會誓死追隨。”
李懷仁拍了拍李景蘭的肩膀,沒有說話。
他本來想要勸說女兒先不要盲目站隊,奪嫡之爭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局如何。
說不定一不小心還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