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獸和牛長得很相似,一對牛角尤為明顯,向牛臉兩側彎曲而去,如若再長下去,估計要戳穿它的牛鼻子。
怪獸背部的脊骨凸出明顯,一節一節的,一直延申到細長的牛尾巴。
四肢健壯有力,腿腕和尾尖、下巴和頭頂、以及胸口有牛毛外,其它地方都是禿的。
一雙急紅了的牛眼,死死地盯著對麵的老者。
醜牛鼻孔出著氣,右前牛蹄在地上做著刨地的姿勢,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看著如此凶惡的怪獸,老者非但沒有怯懦,反而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忽然醜牛牛頭低下,牛眼向上翻看,四腳踏地朝老者奔騰而去。
老者左手負在身後,右手食中二指並攏向右上方一揚,口中說了一個字,“去。”
隻見本來豎著懸在半空中的那柄木劍,劍尖直指醜牛飛馳而去。臨近醜牛之時,木劍左右擊打醜牛兩隻彎曲的牛角,那醜牛左右傾斜牛角來頂。
木劍對十分堅硬的牛角束手無策,改攻擊醜牛的眼睛。醜牛閉起雙眼使勁兒地搖頭,瞬間醜牛的臉上像是長了一張牛角麵具,讓木劍無從下劍。
老者見狀,右手向上挑動,那木劍立馬飛至醜牛的後背,瞅準時機便刺。
醜牛的細長尾巴瞬間抽打而來,木劍為躲避如同鞭子的牛尾,飛到更高一點的位置。那長牛尾向上擺出,卷著木劍的劍稍用力往下拉拽。
老者右手手肘往回一收,那柄木劍掙脫牛尾的束縛,回到老者的身邊。
此時醜牛狂奔至老者跟前,側低著頭,把牛角對準老者往上一挑,因為使力還發出了“哞哞”的叫聲。
老者雙臂張開放平,左腳尖點地使身體後移一小段距離,一個直身跟頭翻到醜牛的背上站立著,醜牛立即甩動細長的尾巴,抽打落在背脊上的老者雙腳。
柏川看得真切,失口叫出了聲,“小心身後!”
柏川此話一處,後悔至極。
他想那老者修魂品級定是不低,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剛剛喊的話,這接下來是走還是留,他猶豫起來。
誰想那老者非但沒有管他,還如幻影般移至醜牛的後脖頸處,將隨身的木劍握在右手,衝著醜牛的頭頂刺去。
不肯罷休的醜牛晃動身子側翻在地,小小的山頂都抖了一抖,跟著地麵飛起許多的泥土和草木。
稍稍跟著傾斜的老者,握著木劍側身翻滾,瞬移到醜牛的一側。
老者和醜牛的對抗誰也不比誰高出一籌,他們就這樣一來一回的僵持著,那個也討不著便宜。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老者和醜牛也不知道戰了多少個回合,雙方看上去都有些疲累,就連躲在灌木叢裡的柏川,都覺得兩條腿已經麻木得直不起來。
看著站在兩個對立陣腳的老者和醜牛,柏川還不想離去,他還想留下看高手對戰怪獸的精彩場麵。
忽然老者喊叫道“怎麼,還不想走麼?”
柏川眨巴著眼睛,小聲咕噥起來,“是在問我?應該早就發現我了,為什麼到這個時候才來問?”
“再不走,等我體力不支,敗下陣來,你可就成了這醜牛的吃食了。”老者的雙目終於往右側灌木叢瞥了瞥,“你不怕,孩子?”
這話說的這麼明顯,如若再不出來,就有掩耳盜鈴的嫌疑了,於是柏川吧嗒著嘴,雙手撐著地讓麻掉的雙·腿慢慢站直,然後從灌木叢後走到前麵。
“我無意偷看的,隻因我聽到了怪聲,就上來了。”
老者扭頭用極短的時間打量了一遍柏川,問道“你看到它不怕?”
柏川想著經曆了那麼多,早將生死置之度外,突然看到這麼醜的怪牛吃驚是不小,害怕到談不上。
柏川看向還在那裡喘氣的醜牛,“怕也不怕,都說牛老實。這牛不耕田,無非是多了些本事,不過老實的本性應該不會變。”
“本性不變?”老者重複著柏川說過的幾個字,目光變得遊離起來,懸在半空中的木劍也自然回到他的右手。
也就片刻的愣怔,老者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柏川看著老者的狀態,不禁替他擔心起來,萬一那頭醜牛偷襲老者,那勝負可能真的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柏川還沒開口勸說老者注意,那頭醜牛就真的奔動四肢朝老者襲來。那老者就好像著了魔,竟然還在仰天大笑著。
情急之下,柏川隻能往老者那裡奔跑,想著離得近一些,老者會聽到自己的提醒。
柏川一邊揮著手,一邊喊著“快彆笑了,老頭兒,危險!”
誰想那醜牛突然偏移幾寸,埋著頭朝柏川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