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被飛來的書卷砸中左前額,上半身往右後側傾斜著,跟著他睜開雙眼瞅了一眼落在桌案上的書卷,囈語道“嘶,好疼!”
蘇一昶本以為這一下柏川會醒,沒想到柏川重新趴在桌案上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蘇一昶氣不打一處來,捏著戒尺氣急敗壞地走到柏川跟前,舉起戒尺狠狠地打在柏川的後背上。
這力道可謂是下足了手勁兒,柏川蹭地一下從蒲墊上跳起來。
已經清醒的柏川站得筆直,眼睛跟著蘇一昶來回移動。
蘇一昶手裡的戒尺一會兒打打柏川腿,一會兒敲敲柏川的胳膊,然後問道“可曾夢見什麼?”
柏川吧嗒著嘴,瞄了一眼蘇一昶,搖頭道“不曾。”
“不曾,那你怎麼叫都叫不醒?”蘇一昶手裡的戒尺再一次落在柏川的大腿上。
柏川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右腿,說道“我那是因為昨天晚上沒睡好。”柏川說著聲音變小了很多,幾乎是在嘴裡咕噥著擠出來的,“老師不也知道麼?”
“還敢頂撞?”蘇一昶這時更加生氣了,臉和脖子都有點爆紅了,“那你這幾天沒睡好,都是因為提前知道了今天會被懲戒,嚇得?”
柏川咧嘴嬉笑著“沒有老師說的那麼誇張。”
“孺子不可教也。”蘇一昶拾起自己丟過來的書卷,手拿戒尺指著學堂外麵,“給我滾出去靠牆罰站。”
“噢。”柏川雖不情願,但是隻能拿著書卷往學堂外麵走。
“蘇老師是不是過於偏心了?”蕭子墨忽然從蒲墊上站起來,指了指柏川旁邊的言冰霜,然後又指向離他不遠的百裡星辰,說道
“她們也在睡覺,學堂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們二人都還未醒,可是蘇老師現在隻罰柏川一個人,是不是有失公平?”
溫世英和幾個男學員附和著蕭子墨的話,七嘴八舌地說著“就是就是,簡直太不公平了。”
蘇一昶對蕭子墨和那幾個發聲的學員一瞥,陰沉個臉回道“你說的在理,是我疏漏了,那就請你去叫醒她們,再一同去學堂外麵罰站。”
非常滿意的蕭子墨向蘇一昶拱手作揖,說了一聲“諾”,然後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大搖大擺地走到百裡星辰桌案邊。
隨即兩隻手使勁兒地拍打桌案,喊道“百裡星辰。”
百裡星辰猛地睜開眼睛坐直身體,看著蕭子墨起身從自己桌案身邊走過,朝言冰霜那裡去。
到了言冰霜那裡的蕭子墨沒有拍桌子,更沒有出聲,而是直接抬起左腳向趴在桌案上熟睡的言冰霜踹過去。
還沒有出學堂的柏川,怎麼會眼睜睜看著蕭子墨傷害言冰霜?
在蕭子墨的腳踢到言冰霜之前,柏川提前一腳蹬在蕭子墨抬起的左大腿上,蕭子墨頓時沒站穩,飛摔了出去。
“柏川。”蕭子墨歇斯底裡地叫喚著,隨後一骨碌爬起來衝向正彎腰叫醒言冰霜的柏川。
“住手。”蘇一昶一聲斥吼,那把戒尺已經飛到蕭子墨的麵前橫攔著,蘇一昶接著怒斥道“四個擾亂課堂秩序的,還不快給我滾出去罰站。”
這個時候言冰霜已經醒來,她納悶地看著柏川,再看向來到身邊的百裡星辰,小聲問道“四個,是指那個蕭子墨要跟我們一起罰站?”
“走了。”百裡星辰笑著拉言冰霜往學堂外走。
本以為這星鬥學院裡的人各個趨炎附勢,想不到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怪咖”,不敢相信的柏川挑了挑眉毛,樂嗬著朝外麵走去。
蕭子墨以為自己聽岔了,他轉身看向蘇一昶,似乎是在向他求證。
蘇一昶收回戒尺,將剛剛從柏川桌案上撿起來的書卷砸向蕭子墨,“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蕭子墨怒火心中燒,他看向長期跟隨在身後的溫世英他們,可是他們也畏懼蘇一昶,都低下了頭。
這一下,蕭子墨更加惱了。
此時此刻,蕭子墨恨不得將蘇一昶和百裡星辰他們統統碎屍萬段,心道“區區一個六級武士也敢不尊重我一國國儲,等著,總有一天我會登上王座,到時候有你們的好看。”
沒敢說出聲的蕭子墨臉部肌肉顫抖起來,他咬著牙緩緩轉身走出學堂。
學堂兩邊開出長長的窗戶,窗戶上掛著卷布蓮,有高有低。
柏川他們就站在外麵窗戶邊,背對著學堂,手捧著書卷聽學堂裡麵的蘇一昶講課。
最後出來的蕭子墨選擇往靠門的這邊站著,他偷偷瞄了一眼離自己最近的柏川,然後假裝捧著書卷認真聽課。
“對了,那天武技考核換位賽的時候,坐在院長左邊的那個男的是誰,怎麼以前沒見過他?”站在三個人中間的言冰霜小聲問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