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扶住國主,左手貼在國主後背上,由上而下撫摸著替國主順氣,一邊勸道
“阿熹,切莫動怒,孩子嘛,可以慢慢教,有話好好說,擔心氣壞了身子,消消氣,消消氣。”皇後說著視線瞥向蕭子墨。
蕭子墨好似受了天大的氣,咬著牙低下了頭。
看著國主一副病態的樣子,百裡星辰內心五味雜陳,就像打翻了油鹽醬醋,各種滋味都有。
她是國主的女兒不假,可是就因為國主相信占卜之術,從小她就被國主送到彆國做質子,要不是因為兩國修好,她還回不來。
她的娘親還因為常年見不到她,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不僅如此,國主還從未向天下人說明,她就是國主的女兒。
所以說百裡星辰的心裡是怨恨國主的,可是又是敬愛他的,畢竟國主是她的父親。
看著國主一臉的病態,百裡星辰心疼不已,以至於情不自禁地起身想去扶他,怎奈他身邊一直都有皇後在。
“國主還請保重身體!”百裡星辰說著再次跪拜在地,雙手交疊貼在額頭,“請恕臣女莽撞無禮,我的朋友命在旦夕,一刻也等不得,還請國主早下聖旨,好救他性命!”
國主一直對百裡星辰有愧疚感,長大後的百裡星辰好不容易來趟皇宮,對他又是跪又是拜的,他心裡早就打算給她這個赦免詔書了。
不顧自己氣喘的國主,麵向百裡星辰,手招杜仁英,準備擬紙,不料皇後插嘴道“聽墨兒說這個柏川是中夏國的子民,而且還……”
皇後說著壓低聲音湊到國主耳畔竊竊私語起來,一陣磨耳之後,與國主四眼相對。
國主突然一改之前的態度,捋了捋胡須,說道“星辰,你看這樣可好?赦免柏川事小,寒了學院師生的心事大,我和皇後去後殿商議商議再做決定。”
百裡星辰就知道皇後沒說什麼好話,國主說要商議,估計是要去問占卜師聶一春。
這一來一回估摸著得好幾個時辰,她可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於是百裡星辰急道“不是臣女不願,而是我那個朋友真的等不了那麼久,就怕大理寺還沒審問就將人偷偷給害了,還請國主早定奪。”
“放肆!”皇後板著個臉,說道“大理寺乃我星辰國的重要機構,怎會如你所說不審就草草定人罪責,難道國主是個失察昏庸之人?”
“你可有把星辰國放在眼裡,可有把國主放在心中?竟在這裡胡說八道,哼!”皇後說著,將右手袖子對著百裡星辰一甩,然後背到身後。
“柏川那小子殘害學友室友,從來不把我這個國儲放在眼裡,分明就是個惡人,妹妹來這裡就是為了救他?”
蕭子墨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然後麵向國主作揖行禮,“父皇,妹妹被那小子蒙蔽了雙眼,還請父皇明鑒!”
聽蕭子墨顛倒黑白,汙蔑柏川,百裡星辰氣不打一處來,吼道“蕭子墨……”
“當今國儲尚且稱呼你一聲妹妹,你卻直呼其名,成何體統?”皇後訓斥完百裡星辰,嬌柔的目光再次投向國主,“國主,十之八九這孩子是被那人蒙騙,赦免的聖旨不可輕下。”
為了柏川,百裡星辰一再忍讓皇後,這次皇後竟明著不讓國主下赦免聖旨,百裡星辰如何能忍受?
她指著皇後道“你休要再蠱惑國主,我的朋友是清清白白的好人,怎麼一到你們母子的嘴裡,就成了惡人?我看你們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百裡星辰跪著往皇後身邊挪動幾步,指著的手依舊沒有放下,“當年要不是你將我賣到他國做質子,我娘她也……”
“好了,彆說了,一切等我問過占卜大師再做定奪。”國主說著轉身準備離去。
見百裡星辰跪在地上,用兩個膝蓋移走著,還不停的喊‘國主’,國主不忍心,便頓住腳步。
國主扭頭用教誨的口氣說道“你可知這占卜之術乃是我星辰國祖先留下之物?”
“相傳是天上的神仙眷顧我星辰國,特意教會的。”國主指著頭頂,搖頭道“丟不得。”
說完甩了個眼神給杜仁英,然後拂袖而去。
皇後麵露喜色,扶著國主離去。
蕭子墨瞪了百裡星辰一眼,對著國主和皇後的背影行禮道“兒臣恭送父皇母後!”
“國主今天若不給臣女一個答案,臣女便在這裡長跪不起。”百裡星辰看著國主與皇後從彆處離開星辰宮。
蕭子墨圍著百裡星辰轉了大半圈,嘖著嘴,搖著頭,哼哧一聲拂袖而去。
為了救柏川,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百裡星辰怎肯起身?
她希望國主能夠看到她的真誠,哪怕看到的是可憐也好,隻要將赦免聖旨下達,讓她跪上三天三夜她都心甘情願。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期間杜仁英也來勸過百裡星辰,怎奈她的心非常堅定,無論如何都不肯起來,杜仁英最後隻能無功而返。
靠近西側的一間宮殿,叫占卜殿,是國主特意辟出來給占卜師聶一春占卜用的,期間外圍還擴建的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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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殿外麵沒有大的改動,裡麵的陳設和布置都是根據占卜需求而特意做的。
大殿正中有個大八卦陣,在八卦陣八個邊緣上方,懸掛著白色的長布幅。
其中有四條長布幅繪製的是黑點星鬥,還有四個長布幅上繪製的是鴻鈞老祖和混鯤祖師,以及女媧娘娘和伏羲。
聶一春是個四十不到的中年人,他繼承了他父親的衣缽專注研習占卜之術,正直青壯年,占卜之術已然超越他的父親,因此他得到了國主更多的信任和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