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柏川光著上半身,喘著粗氣衝到冰窟窿口,胸口的青玉垂墜在冰窟窿上方,周邊的雪花被他撲騰在雪地上的身子帶濺起來。
“我把繩子丟下去,你抓住繩子,我拉你上來。”柏川大聲喊著,扔給言冰霜一根用碎布條擰結的繩子。
“小川?”言冰霜感動的都快掉下眼淚,一會兒又破涕而笑,“傻瓜,誰讓你這樣救我了,連衣服都不穿,羞不羞?”
言冰霜說完用手捂住眼睛,臉頰微微泛紅。
其實在我們現代人類社會,男子脫個上衣,真的不算什麼。
隻不過在這冰天雪地裡,冷的受不住倒是真的。
柏川感覺雙手越來越沒有力氣,攥住繩子的兩隻手也開始發軟,於是他急切地說道“有什麼話上來再說,快,抓住繩子,我拉你上來。”
說著視線移到冰窟窿下麵的言冰霜身上,見她雙手握緊之後,忙開始往上拽。
其實五米的距離很短,但是對於柏川來說卻很長,因為桑子說的十天期限已然過了。
就在柏川脫衣服做衣繩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為了救言冰霜,他忍住身體的不適,努力不讓言冰霜看出一點端倪。
就在言冰霜的雙手露出雪地的刹那,柏川眼前灰黑一片,而後支撐不住向一側歪倒下去。
言冰霜擔心柏川,可是自己的身體往下一沉,擔心的話語沒能喊出口,整個身子往冰窟窿裡一沉,幸好沒有失去知覺的柏川死死攥住了衣繩。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柏川身後衝擊而來,精準地壓住柏川的手,同時壓住了柏川手裡的繩子。
隨後一個人影飛身來到冰窟窿邊,伸手一把拽住衣繩,順勢往上一扯,將言冰霜拉拽出來。
就在言冰霜飛身出冰窟窿的一瞬,一大片雪塊滑進冰窟窿,將窟窿填埋個嚴嚴實實。
“前輩?!”倒在地上的柏川,像是看到了希望,雖虛弱,卻難掩欣喜地喊了一聲桑子。
“小川!”言冰霜一下子撲到柏川身邊,並扶起他,帶著哭腔喊道“師父,快想想辦法!”
“好了好了,正想著呢!”桑子雙手叉腰,看著倒地的柏川,隨即脫下一件外衣丟到柏川身上,說道“真是的,鬼哭狼嚎的,在山那邊都聽到了。”
言冰霜趕緊把外衣裹在柏川身上,忽然言冰霜驚呼道“對了,剛剛我看到血蓮了,就在那上麵。”說著,指向小石峰。
“找到了,為什麼不早說?”桑子單腳踏地高高躍起,一個飛躍躍到言冰霜指的那個位置。
一點鮮紅頂破積雪,展露在外,桑子露出笑容,自說道“臭小子,機緣還不淺。”說著就要伸手采摘積雪下的血蓮。
天空中突然傳來幾聲長鳴,猶如俯衝而下的戰鬥機呼嘯而來,驚空遏雲,近在咫尺。
還沒有出手采摘的桑子仰頭看去,四隻與雪一樣白的白鷹,朝著桑子俯衝而來。
四對像鉤子般的利爪,直衝桑子的眼,手,背,頭頂。
桑子擔心白鷹沒個輕重,一爪子下去,沒傷著自己,將那血蓮給抓爛了。於是桑子提前一個空翻,退到四五米開外,然後落下。
那四隻白鷹緊追不放。
“丫頭,快去!”桑子大聲喊著,一邊用雙掌推出星魂之力,接住四隻白鷹甩來的利爪。
其實桑子可以用劍,但是他不能,也不想。
因為很久以前,聽師父應龍說過,這雪山看守血蓮的靈獸,就是女媧娘娘在雪山下麵設的那個陣的陣眼。
如果他不管不顧地砍殺這些白鷹,必定會觸動陣法,到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桑子隻能以星魂之力驅趕,與四隻白鷹周旋著,希望可以給言冰霜贏得時間。
另一邊。
言冰霜喊了一聲“師父,小心!”之後,就聽從桑子安排,踏地躍起,兩個空翻,再蹬踏小石峰,躍到血蓮周圍。
正當言冰霜喜津津地伸手,拂去覆蓋在血蓮周遭的白雪時,一隻白鷹振動足有一米長的右翅,拂掃山石上的積雪砸向言冰霜,緊跟著飛衝過來。
來不及躲避的言冰霜,被急衝過來的白鷹抓傷左肩,翻滾落在雪地裡。
不依不饒的白鷹俯衝而下,一雙利爪直逼還未起身的言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