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濕的。”柏川喃喃自說著,一種不好的想法躍上心尖,“難道百裡受傷了?不,不應該,那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沒有理由刻意引我至此。如果不是刻意引我至此,那抓百裡究竟為何?難不成是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想拿她作為要挾?”
“不,不對。”柏川搖著頭,思緒快速運轉著“那人很強,而且已經抓住了百裡,卻不在卡卡城門前要挾,費力跑這麼遠,遠到不想讓任何人找到或是知道什麼似的,難道他和百裡認識?”
柏川左顧右盼,一邊探尋一邊警惕,走著走著,一個微弱的聲音飄燃至耳邊,側耳細聽,發現聲音的來源就在千米之外,柏川兩隻腳飛快地踩踏著砂石前行。
一棵粗壯的柳樹後麵一個人影出現,柏川放緩腳步,輕踩著步子徐徐靠近,忽然百裡星辰的身影映入柏川眼中,驚喜貫穿整個身體,他強忍住上去搶人的衝動,輕緩躲在一棵老柳樹後麵。
“師尊是特意來找我的麼?”國師單膝跪在地上,一雙眼睛來回打量著百裡星辰,異常的激動,不,此刻的國師應該用魔怔來形容更為貼切,“是不是你發現了師兄所做的一切,特意尋我回去,為我主持公道,為我報仇的?”
國師對麵的百裡星辰顯然是被嚇到了,她雖保持著警惕的神態,卻一直愣在那裡看國師不停的講話,似乎已經忘記怎麼逃跑。
“師尊?西圖部的國師為什麼喊百裡師尊?”柏川微微鬆眼,立馬又盯了過去,心道“是瘋癲了?還是百裡真的跟他口中的師尊很像?”
舊時的記憶在柏川腦海裡靈光一閃,“那次無意間闖進‘柳園’裡的密室,通過‘反相鏡’去到一個奇怪的山洞,洞壁上掛著一幅英姿颯爽的女子畫像,這個女子與百裡長的就很相似,國師口中的師尊會不會就是那個畫像上的人?”
“那畫中女子的徒弟為什麼會成為這西圖部的國師?”柏川實在是想不明白,扶著樹乾的手向下滑了一下,不小心壓斷樹乾上橫生出來的一小截枯叉枝,就是這細小的聲響引起了國師的警覺。
國師警惕的眼睛甩向後方,右手伸直水平後擺,一柄長劍橫空出現,跟隨著右手所指的方向飛刺出去。
一柄光劍如同閃電般飛刺而來,猛地插進粗樹乾上,哢嚓一聲,粗樹乾裂開,大片的樹皮和樹葉四處飛濺飄落。
強大的劍氣穿過樹乾裂口衝向柏川,柏川本能地後翻躲避,可是還是慢了一步,整個人被衝飛出去幾米遠,落地時地上的砂石被勒起幾層,緊接著一個側臉悶聲一咳,一口鮮血噴吐在砂石之上。
“小川!”百裡星辰失聲喊叫著,不顧得一切朝柏川那邊奔去。
國師立馬起身一把拽住了百裡星辰的胳膊,沉聲道“他就是師尊愛慕的那個人?”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師尊,你認錯人了。”百裡星辰奮力掙脫著,擔心的眼神一直往柏川那邊看,“放手!”
兩個人爭執之際,柏川手持隱劍撕裂空氣,飛刺向國師後背。
國師丟開百裡星辰,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夾,便夾住刺來的隱劍劍鋒。
柏川頂住隱劍加大小腿和臂膀的力道,強行刺殺。
國師輕鬆自若,夾著隱劍的右手微微向柏川那邊推了推,緊接著國師哼笑一聲,“一個精畜境初級武士,也敢與我一較高下,真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說罷,稍稍震動右臂,食指和中指微微分開,隱劍便上翹倒翻著飛出去。
手持隱劍的柏川,自是跟著隱劍一同往後仰飛出去三丈遠,再摔落在地上;此地多砂石,摔落的一刹那,背部是一陣劇烈疼痛,隨後隻覺嗓子裡血腥味兒濃鬱,又是一口鮮血噴吐出來。
柏川感到胸口憋悶難耐,暫停攻擊,雙手撐著地麵抬起雙眼死死盯著國師。
“受死吧!”國師沉聲低吼著,將長劍緊緊握在右手,左手抱著右手,準備給柏川一個泰山劈頂的致命一擊。
不料三把無柄短刀疾馳而來,阻擋在國師身前。
國師稍稍怔了一會兒,百裡星辰已經一個跳躍,越至柏川身前,道“你怎麼樣?”
柏川咧嘴笑著,手撐地麵搖晃著站起來,“我沒事!”說著與百裡星辰並肩站在一起,“看來今天我們要同穴了。”
百裡星辰苦笑著看了一眼柏川,“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隻怕你沒這個機會。”話音剛落,國師大喊一聲‘思柳’,雙手同握長劍改右手單握,隨即一個擲甩的動作,那把名叫‘思柳’的長劍咻地一下子飛出。長劍自生電光氣流,將攔在前麵的三把無柄短刀衝向兩邊,身體緊跟著思柳劍輕至的國師,輕輕一揮左臂,百裡星辰被推倒在一側,右手駕馭思柳劍直取柏川心臟。
“隱劍!”柏川一聲低嗬,隱劍自行護在柏川心臟之前,隱隱的劍氣飛衝向刺來的‘思柳’劍。
隱劍再特殊,再厲害,如何能抵得住一個八級境中境武士刺來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