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驚慌失措,羽後和鶴滄山全都瞪大了雙眼。
眼看著禁衛軍分成兩列把紫霞殿圍的水泄不通,鶴滄山就猜到刺殺失敗了。提著衣擺正要往紫霞殿深處走,被走進來的經威叫住。
“鶴長老還請留步!”經威身著簡易戰甲,雙手握長劍劍柄,忽地把劍尖垂直插在微分開的兩腳間前方。所站立的位置恰好將身後的殿門一分為二,視線從羽後身上轉移到鶴滄山身上,“奉羽皇口諭,傳羽後和鶴長老天宇殿問話。”
天宇殿內。
三個刺客被捆綁了手腳跪伏在地上,臉上的黑色蒙巾沒有褪去。
羽皇安坐在龍椅上,下麵站著經曆羽泉山刺殺的所有人。
不一會兒,經威就帶著羽後和鶴滄山走進天宇殿。
早預想到最壞結果的羽後和鶴滄山,在看到地上跪伏的三個刺客時,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
再往裡走,羽後看到了羽玄,頓時火從心燒,燒的那顆本就已經瘋魔的心暴跳起來。她一下子衝到羽玄的麵前,伸雙手扼住羽玄的脖子,齜牙咧嘴道“你這個不祥之人,禍害,你怎麼還沒有死?啊?去死,你去死……”
羽皇驚愕的都從龍椅上站起來,指著羽後急道“快拉開,快拉開!”
已經衝上去的經威和柏川,一個拉住羽後,一個救下羽玄。趕過來的幾個侍從快速接手經威鉗製的羽後,將其按壓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看到羽後被製服,鶴滄山張了張嘴,而後立馬跪伏在地。
“羽皇,刺殺一事都是羽後指使的,跟我無關那。”鶴滄山起身向羽皇行天禮,再行遵禮,道“老臣所言句句屬實,還請羽皇明察啊。”
羽皇看了一眼還在伸手鬆弛脖頸的羽玄,眼睛再從還在掙紮的羽後臉上一點而過,厲聲道“羽後乃是你的女兒,沒有你的挑唆,她會對吾的唯一血脈痛下殺手?”
“……羽後她記恨二殿下害死了大殿下,故而痛下殺手。”鶴滄山跪著向龍椅所在的方向疾移幾下,“我確實知情,但是我也勸過,奈何羽後不聽我的勸說,非要動手。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羽皇可以問問羽後。”
羽皇恨恨地瞪了鶴滄山一眼,而後看向羽後,問道“羽後,鶴長老所言當真?”
羽後收回瞪羽玄的眼睛,暗淡地瞅了一眼鶴滄山,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羽後,羽後?樂美,小美?”鶴滄山改挪動,改麵向羽後,因為激動和緊張,本來歸勸的話都有點跑調了,“小美,你就跟羽皇說句實話吧,啊?”
羽後還是不說話。
羽皇惱怒道“來人,將羽後和鶴長老一並押入皇家靜室,好好審問。”
羽皇一聲令下,湯明凡向候在天宇殿兩旁的侍從使眼色,立馬上來幾個侍從將鶴滄山圍住,而後與羽後一同被押了下去。
製服了壞人,那麼接下來就是賞賜該賞賜之人。
羽皇賞賜了經綿和四個禁衛,而後又追加賞賜了那些為保護羽玄而殉職的禁衛軍。
經綿和四個禁衛軍領著賞賜退出天宇殿。
“你們幾次三番救我翼族於水火,為了表示我們翼族人的感激之情,你們可以向吾討要賞賜。說說,你們都想要些什麼賞賜?”羽皇逡巡龍台之下的人,最後視線定格在柏川身上,“儘管開口,隻要是吾能辦得到的。”
柏川向羽皇行遵禮,“羽玄殿下與我們是朋友,出手相救朋友本就理所當然,所以羽皇不必給什麼賞賜。”
言冰霜和百裡星辰附和著。
羽玄見柏川他們不接受賞賜,忙向羽皇行遵禮,道“啟稟羽皇,武士大多不喜歡金銀珠寶,我想送他們一個很特彆的東西,這個賞賜,想來他們一定會接受。”
“噢?”羽皇表現出驚訝之色,隨即問道“玄兒說的這個特彆的東西,究竟為何物?”
羽玄再次欠身低了低頭,“我想給他們許下一個諾言。”
聽到這裡,天宇殿內所有的人都來了興致,都想知道羽玄說的這個諾言究竟是什麼?
“說說看。”羽皇鼓勵羽玄繼續說下去。
“我希望羽皇能賜予他們‘金羽令’。”羽玄這邊慷慨激昂地說完,羽皇那邊已經變了臉色。
作為人族,柏川他們是不清楚“金羽令”為何物,但是作為翼族人不可能不知道。
在羽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天宇殿內所有翼族人都表現出了吃驚之色,隻是作為侍從,他們抵著頭,不敢出聲,彆人也就注意不到他們。但是經威不一樣,他是禁衛軍統領,是將軍,阻止“金羽令”落到他人之手是他的職責之一,更何況還是送給外族人。
經威忙向羽皇行遵禮,道“不可羽皇,臣知道殿下豁達仁慈,可是把‘金羽令’交出去,這無疑是將我翼族的兵權交了出去,這實在是不妥。”
“金羽令”其實就像是人族皇帝,用來調兵遣將的兵符和虎符之類的信物。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彆說經威不同意,就是豁達的羽皇也是不情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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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皇不像經威把自己心裡的話脫口而出,而是陷入了思慮。
柏川他們也不是傻子,聽了經威的話後,就明白羽玄和經威口中的‘金羽令’是什麼東西了。既然知道,豈能再欣然接受?再說他們又不想乾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柏川和言冰霜以及百裡星辰互相看看對方,心裡隻道羽玄竟是個敗家子。
他們心中的敗家子還張嘴想解釋,被柏川搶在前頭說了話。
“啟稟羽皇,我等隻是人族微不足道的武士,怎會領兵打戰?”柏川向羽皇行遵禮,低下的腦袋微偏,瞄向羽玄那邊,示意羽玄不要再說下去了,不然他們幾個恐怕真的回不了人界。
羽皇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剛剛說了“這樣如何”,就被羽玄急著打斷。
“還請你們聽我把話說完。”羽玄把投在經威身上的視線轉投到羽皇身上,“我當然知道‘金羽令’的利害關係,請羽皇賜予他們‘金羽令’是有限製的,所以還請你們聽我把話說完。”
“……”
經威和柏川還想說什麼,羽皇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講話。
“玄兒,你繼續說下去。”羽皇慈愛地看著羽玄,“吾倒想聽聽,你給‘金羽令’下了什麼樣的限製?”
“我想異界與人界的大門既然已經打開,那何不乘此機會修兩族之好?”羽玄也不忌諱,就這樣侃侃而談起來,“川哥他們不顧生死助我們平亂,還幾次三番救我於危難,以此足見他們的慈善正義。通過他們,我亦可看到大多數人族的慈善正義,所以我願不計身份地位結交他們這樣的朋友。”
說到這裡,羽玄看了一眼柏川他們,“我知道,人族裡一定也有不友好的,就像風義夜他們,我想著在他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可以像他們幫助我一樣去幫助他們。因為‘金羽令’可以調動我翼族千萬士卒,不可兒戲,所以要賜予‘金羽令’,就必須給這個‘金羽令’加封四道禁製。”
羽玄頓了頓,接著說道“這第一道禁製就是持此‘金羽令’者,不可用來對付我翼族;這第二道禁製就是持此‘金羽令’者,不能做傷天害理之事;這第三道禁製就是持此‘金羽令’者,使用三次之後,必須將其歸還我翼族羽皇本人手中;這第四道禁製就是持此‘金羽令’者,必須是柏川本人,除此以外之人,翼族士卒可一概不聽號令。”
“……”柏川的視線停在羽玄身上移不走,他心道“還以為他是個敗家子,沒想到小小年紀,已經有了一代帝王的雄才智略。什麼帶來災禍的不祥之人,分明就是利用以訛傳訛來掩蓋他的帝王之氣嘛。”
聽完羽玄的一番話,羽皇讚許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