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太太猛地站了起來,連那碗喝了一半的湯也被弄翻了,撒了一地。
江墨清看著地上的湯,沒有言語。
江太太咬牙切齒地說:“那個小賤人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唐家的人會死?難道她找到了更強的驚門法師幫她對付唐家?她哪來那麼多錢?”
江墨清道:“媽,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是萬穗她自己做的?”
“她自己?她憑什麼?”江太太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莫非暹羅國的監獄之中發生了什麼,讓她有了這些本事?還是她在監獄中遇到了什麼人,結交了靠山?”
如今想來,一切似乎就是在萬穗暹羅國入獄之後變了,那座監獄之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江墨清道:“媽,趙助理不是去暹羅國了嗎?有消息了嗎?”
江太太眼睛一亮,對啊,之前他們就派了趙助理去暹羅國,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是遇到什麼事了?
此時的暹羅國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太陽炙烤著大地,蟬在樹上瘋了一樣鳴叫,吵得人心慌。
哐啷。
監獄的鐵門在他麵前徐徐打開,或許是沒有經常上油的緣故,門軸發出很難聽的聲音,讓人心裡更加煩悶。
趙助理在一個獄警的帶領下走進了會客室,裡麵沒有空調,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悶熱,讓趙助理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坐吧。”獄警指了指那張掉漆的黃色椅子。
會客室裡隻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麵還有鐐銬,鐐銬上麵還有些黑褐色的東西,看著像乾涸的血液。
趙助理隻得在桌子旁坐下,掏出帕子,擦了擦一腦門的汗水。
他來了暹羅國後,找了很多關係,使了很多錢,才終於得以見那人一麵。
本來那個人是不願意見他的,但在暹羅國,有錢能使鬼推磨。
會客室裡太熱了,熱得像蒸籠一樣,他身上的阿瑪尼襯衣已經被汗水給濕透了,如果不是先生和太太的命令,這種地方,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忽然,他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還有鐐銬在地上拖動的聲音,甚至還有什麼沉重的金屬在滾動。
吱嘎——
另一邊的門開了,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身上穿著臟兮兮的囚服,頭發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梳洗,都打結了,一縷一縷地垂在麵前,遮擋了她的大半張臉,再加上她似乎沒有洗臉,臉上也油膩膩臟兮兮的,根本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隻覺得歲數應在四十上下,中等身材,但那雙眼睛卻出奇的亮,被她盯上一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趙助理腦中閃過一個詞:鷹視狼顧。
以前他在書裡看到這個詞的時候並不覺得如何,但此時此刻,這個具現化了,讓他打心底裡生出了一股懼意。
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獄警將那個女人拷在了桌子對麵,女人半低著頭,用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看著他,像在看一頭獵物。
他在暹羅國的這段時間也曾找一些出獄的犯人打聽,萬穗在監獄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那些人都諱莫如深,哪怕他給錢,那些人也像避瘟神一樣避開他,不管問什麼都說不知道。有一次對方拿了他的錢,將他騙到一個巷子裡,一群街頭混混衝出來,想要搶劫,被他帶的保鏢打跑了,信息也沒得到。
後來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拿了錢願意跟他說話的人了,那個人告訴他,萬穗在監獄裡的時候是她的室友罩著的,有那人照顧,根本沒有人敢欺負萬穗。
他問對方,那個室友是個什麼樣的人,那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連嘴唇都因為恐懼而顫抖。
他於是又掏出了一卷錢,塞到了那人的手中。
那女人沒有丈夫,但有一個女兒,她是做那種工作的,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她想要送女兒去一所好學校讀書,很需要錢,看在錢的麵子上,她還是開口了。
“那個女人叫彩娜,是個女巫。據說她在老家的鎮上殺死過幾十個人,全用咒術咒殺的,那些人死得非常慘,有的被開膛破肚了,有的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啃得千瘡百孔,有的,有的……”
那個女犯人說不下去了,顫抖了好一陣才道:“她是因為在王城裡咒殺一個貴族被捕的,如果不是暹羅已經廢除了死刑,她早就已經被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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