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當本座是三歲小孩嗎?能任由你欺騙隱瞞!”萬穗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鵝卵石),“你二人是如何合謀買通端公的?從實招來!否則便破甲錘伺候!”
他們身後的兩名士卒舉起了鐵錘。
兩人嚇得連忙交代:“大人息怒,我們說,我們說!”
“我們真的隻是想要教訓教訓蘇羨而已,那符咒確實隻能讓他偶爾意識恍惚,害他摔倒,或者被人騙,僅此而已啊。真的沒有殺人的本事!”
“你們可知,若是蘇羨堅持不買那女子的銀鐲子,就不會中咒。”萬穗道,“正是你們的那個招災符,讓他精神恍惚,這才輕易上當受騙,花錢買下了銀鐲!他的死,你們也有責任!”
兩人聞言,也跟著哭了起來。
“那端公姓甚名誰?”萬穗問。
李哲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彆人都叫他喜端公。”
“你們身上可有他經手過的,帶有他力量的物件?”
錢鴻立刻拉住李哲海:“你不是還在端公那裡買了一個平安符嗎?快,快拿出來啊!”
“對,對,我有端公的平安符,據說是他親自施法做了加持,能夠讓人平安順遂,百病不生。”李哲海道。
“吊客!”
“在。”
“帶他去將那平安符取來!”
“得令!”
他倆走後,錢鴻如坐針氈,每一分鐘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心中緊張又焦急,不知道這位大人到底什麼來頭,不會將他們打入十八層地獄吧?
他才剛剛考上大學,還有美好的未來,還不想死啊!
想到這裡,再次嚎哭起來。
萬穗很看不上他們這個樣子。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吊客先帶著李哲海回來了,李哲海噗通一聲跪下,將那個平安符舉過頭頂:“大人,就是這個!我一直把它掛在我的車上。”
一個士卒走過去,拿起平安符,轉呈給萬穗,萬穗接過來打開,裡麵是一張符籙,用黃紙畫的,的確是祈求平安的符,但沒有什麼願力,根本不能保佑人平安。
不過沒有關係,隻要這是那位端公經手的東西就行了。
她又將那平安符遞給士卒,讓他拿給吊客。
“去將此物的主人抓來。”
那平安符在吊客的手中亮起了一層淡淡的光,仿佛指向某個方位。
“得令!”
沒過多久,吊客便鎖了一個人來了。
那是一個中年人,五十多歲,長得黑瘦,看著就是個普通的老農。
他滿臉的驚慌,目光在那些全甲的士卒身上掃過,最後落在萬穗的身上。
萬穗依然坐在迷霧之中,看不清容貌,但頗具威嚴。
他本來在家中抱著小二十歲的嬌妻睡覺,忽然就被吊客鎖了,帶來此處。
他本就是個端公,雖然修為不高,但終究還是有傳承的巫師,自然明白自己這是被鎖到了某人的法壇之中了。
此人開設法壇,有修為高強的邪祟和妖魔鎮守壇中,必定是絕頂高手,他不敢托大,直接跪下道:“不知道前輩將我抓來,有何吩咐?”
“下跪者何人?”萬穗威嚴喝問。
“在下交州鄭普。”他回答道,“是一名巫師,於鄉野之中幫人解除疑難、驅除邪祟。”
萬穗朝著旁邊的李哲海一指:“你可識得此人?”
端公側頭一看,立刻就認出來了,嚇得他一激靈,心中破口大罵。
這個益州人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竟然牽連到了他?
“說!”萬穗加重了語氣。
“小人認識此人,他曾來找小人,給了小人兩萬塊錢,讓小人幫忙給他的同學畫一個招災的符咒。小人也是一時貪心,就答應了。”他立刻抬起頭來,解釋道,“不過小人的符咒隻是讓那人倒黴幾天,並不會傷害人命啊。”
“但被你畫符的人已死了。”
端公嚇得臉色都白了,急忙辯解:“前輩,我,我的咒殺不了人啊!”
“若非你的咒語讓他精神恍惚,他也不會中了彆人的奸計,導致殞命而亡。”萬穗道,“你雖未殺他,卻也是幫凶!”
“前輩,我冤枉啊!”端公急得快哭了,心裡對李哲海恨死了。
本來以為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小詛咒,平日裡他也經常幫人這麼乾,比如詛咒人摔一跤啦,詛咒人打牌輸錢啦,詛咒人出軌啦,都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彆人給他幾百幾千酬勞不等。
李哲海出手很大方,一個小小咒語就給了他幾萬,他正高興呢,沒想到卻有這樣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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