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個騙子是個純粹的惡人,他根本就沒有半點愧疚,醒來之後不僅沒有去跳池塘,反而利用這件事來騙財騙色。
即便最後他跪下來哭著向當年那個少年道歉,也不是真心道歉,隻不過是不想死罷了。
那隻誘惑騙子的邪祟就在這隻葫蘆裡。
這葫蘆是一件工藝品,隻有巴掌大小,上麵有些斑駁的血跡,也不知道曾經曆過怎樣的驚悚故事。
他將葫蘆放在麵前,拿出登山鎬,朝著它狠狠敲下。
哢擦一聲,葫蘆被敲了個粉碎。
“啊!”葫蘆裡竟然傳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一道虛影鑽了出來,漂浮在半空之中,竟然是一個穿著青布衣服的老農。
老農的臉上滿是痛苦扭曲之色,他的身上冒著黑氣,口中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嚎叫。
沈俊神色自若地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還選了一個戰爭片播放,裡麵劈裡啪啦打得特彆響,將邪祟的尖叫都掩蓋了過去。
他那邪祟十分憤怒,嚎叫著朝著他衝了過來,沈俊卻雙手掐訣,口中念誦咒語,等到邪祟即將衝到他麵前之時,猛地睜開眼睛,朝著它一指。
一道金光從他的手指之中射出,正好打在了邪祟的胸膛,邪祟的身體被那道金光給禁錮住了,無論它如何的掙紮,都無法逃脫。
沈俊臉色冷峻,再次掐訣,口中道:“以汝精魄,沒入錢中,去!”
又一道金光打在了邪祟的身上,邪祟發出了最後的哀鳴,正好電視裡的炮火連天,連這一聲哀鳴都被掩蓋,它被打到了那堆紙元寶之中,化為了一道黑氣,均勻地散入了元寶之中。
這些原本隻是死物的紙元寶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銀色,讓它更像真正的白銀了。
做完了這一切,沈俊又掐了一個法訣收功,香灰掉落在了地上,蠟燭也熄滅了,這個法壇瞬間失去了力量,又變回了原先的模樣,屋子也徹底地暗了下來。
沈俊似乎有些虛脫了,他身上滿是冷汗,臉色煞白,強撐著站起身,卻幾次都沒能站起。
最後他用顫抖的手伸進銀行卡裡,從裡麵掏出了小半個麵包,塞進了口中。
這還是某次萬穗給他的,他一直珍藏著沒有舍得吃。
吃過之後,他的臉色好了不少,身體裡似乎也有了力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
還是太勉強了。
這次製作紙元寶差點將他體內的精氣全部掏乾淨,如果不是有萬穗給的帶靈氣的食物,他差點沒命。
但是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必須隨時準備好。
他經曆了太多了靈異事件,知道靈異隨時都會降臨,特彆是像他們這樣沾染了太多陰氣的人,最容易吸引邪祟。
他必須隨時做好準備。
他在黑暗中握緊了拳頭。
他還是太弱了,他要變強,變得更強!
等到靈異事件降臨的時候,他不僅要有自保之力,還要能幫助萬穗,助她一臂之力。
天氣越來越炎熱了,眼看著已經入秋,秋老虎如期而至,比夏天的時候還要熱,一出門就有一股熱浪迎麵撲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將腳縮回去。
但萬穗還是出門了,總不能天天吃外賣。
菜市場裡太熱,她乾脆直接去超市裡買菜,也就是菜價稍微貴一點,菜品的質量還不錯。
她正在水產區精心挑選,打算做一道清蒸鱸魚,卻聽見有人道:“萬穗,你是萬穗嗎?”
萬穗回過頭,看見一個中年女人,長得挺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萬穗,是我啊,我是表姑。”中年女人似乎挺興奮,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這許久不見,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萬穗想起來了,是老家的表姑,爸爸的表妹,姓周,名字記不清了。
“原來是表姑啊,你搬到城裡來啦?”萬穗記得這位表姑對他們家還挺好的,以前還幫著他們家打穀子。
兩人寒暄了一陣,表姑忽然神秘兮兮地說:“小穗啊,你知不知道,你們家出事了。”
萬穗愣了一下,我們家出事?什麼事?我家不是就剩我一個人了嗎?
“你家祖墳出事了!”表姑道。
萬穗一怔,自從父親萬騰翼過世之後,她那位三叔就不許她回去祭祖了。
在葛城,每到春節和清明的時候,女兒是要回去祭祖的,如果誰家女兒不回去上香掃墓,會被人戳脊梁骨,說她不孝順。
但她的父母都沒有葬在祖墳,而是葬在了城裡的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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