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看著不太對勁啊。
像某個不可言說的恐怖玩意兒。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將那個塑料袋取了出來。
塑料袋是黑色的,這種是垃圾袋,不會有人用它來裝食物,除非裡麵不是食物。
袋子係得特彆緊,打了個死結,她解不開,乾脆直接將袋子給撕開了。
一個圓溜溜的東西滾了出來,明明被凍住了,卻腐壞得非常嚴重,臉上的肉都化了一大半,濃烈的腐臭氣息幾乎要將整個屋子都變成地獄。
那竟然是一顆人頭!
從那殘存的血肉之上,依稀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中年人,活著的時候很胖,一臉橫肉,是個很凶的人。
“你在這裡乾什麼?”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萬穗猛地回頭,見前台大姐正站在廚房門口,一隻手背在身後,正用詭異陰狠的目光盯著自己。
萬穗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隨便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就遇到了殺人案。
像池水鎮這樣的小鎮,恐怕幾十年都遇不到一起殺人案,卻偏偏讓她遇上了。
她這樣的運氣,為什麼每次買彩票都中不了呢?
難道這運氣隻在壞事上靈驗,好事上不靈嗎?
雖然在心裡吐槽了這麼多,但萬穗的臉上卻很淡定,她看了看那顆人頭,又看了看大姐,道:“這是你老公?”
“你怎麼知道?”大姐驚疑地問。
萬穗繼續說:“他生前經常打你吧?”
大姐瞪大了眼睛:“你連這個都知道?你跟誰打聽的?”
萬穗指了指她的手:“你的手腕上有煙頭燙過的痕跡,但你不抽煙。”
大姐本能地將袖子往下拉了拉,臉色越來越陰沉了。
她走進了廚房,冷冷地說:“他結婚之前還很好,但結婚後就開始酗酒,喝醉了就打人,兒子才十五歲,都被他打得離家出走,去交州打工了。最近他的脾氣越來越壞,以前喝醉了才打我,現在一有不順心就打。”
她說得輕描淡寫,就像在說彆人家的八卦,但萬穗知道,她的身體裡盛滿了憤怒和恨意。
“你為什麼不離婚呢?”萬穗問。
“我離不了。”她淡淡地回過頭,用陰冷的目光盯著她,“他說過,如果我敢離婚,他就去殺了我娘家全家,我不能連累我父母兄弟。”
“所以你殺了他?”萬穗問。
大姐忽然笑了:“這是最好的結局。他死了,對誰都好。”
萬穗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現在也打算殺我嗎?”萬穗問。
“要怪,就怪你好奇心太旺盛了。”大姐又往前走了一步,背著的那隻手也緩緩地伸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殺豬刀。
殺豬刀這麼好買嗎?為什麼感覺這些殺人犯人手一把?
“大姐,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萬穗問,“我可以保守秘密的。”
“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大姐一步一步靠近,“就像死人才會遵守諾言一樣,你腳邊的那個人就曾不止一次寫保證書,保證他不再打我們母子。”
“所以,小姑娘,你不該到池水鎮來。這是一個被神仙拋棄的地方。”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恐怖的扭曲的笑容,舉起了手中的刀。
當!
大姐緩緩地倒了下去,殺豬刀落在地上,跳躍著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萬穗看向她身後那人,露出了驚詫之色。
“吳隊長?”
吳隊長不是一個人,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探員,一個是老熟人王霖,另外一個是女探員,看著眼生。
“你們怎麼在這裡?”她驚訝地問。
“萬小姐?”吳隊長也驚了,“你怎麼在這裡?”
雙方都沉默了片刻。
“這是我老家。”萬穗朝著萬家村的方向指了指,“我爸媽是萬家村的人。”
吳隊長道:“我們來抓通緝犯。”
萬穗:“……”
她覺得自己這運氣簡直逆天了。
“有通緝犯流竄到池水鎮了?”她問,“有眉目了嗎?”
“我們本來設下了天羅地網,他不知道用什麼法子逃了出來,一直逃到了池水鎮便失去了蹤跡。”吳隊長皺著眉頭道,“我們在這裡秘密搜尋了好幾天了,把這一帶的村莊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萬穗朝地上的人頭指了指,半開玩笑地說:“這位大姐殺了她丈夫,就算沒能抓到那個通緝犯,至少你們也不會空手而歸。”
吳隊長沒有笑,王霖和那個女探員也都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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