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塑像小心地放進了官印之中,覺得很是疲憊。
好累啊,她這麼兢兢業業,把城隍廟做大做強,也沒個工資。
以前的縣令好歹也有六百石,她這一分錢都沒有,也太慘了。
等等。
怎麼有香味?
她轉過頭,發現桌上放著的一大堆零食和水果全都變成了靈食,而廚房之中存放的一些蔬菜也都變得極為香甜。
連那瓶老乾媽,味道也變得堪比大廚。
要是用它來做麵條的澆頭,那不得上天?
她頓時覺得這點疲憊不算什麼了,她的所有付出已經得到了報償。
這算是她的俸祿嗎?
她將靈食給沈俊吃,沈俊再做紙元寶,這財源不就滾滾來了嗎?
計劃通。
就是要苦一苦沈俊。
他那麼皮糙肉厚,不怕的。
“阿嚏。”沈俊打了個噴嚏,小電驢的車頭往旁邊拐了一下。
“小心點。”林西辰在後麵提醒,“開車的時候彆走神。”
“放心,摔不著你。”沈俊在心裡疑惑,剛才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後脊背發涼?
難道有人在算計他嗎?
天光大亮之時,秦博文站在了錦城第三精神病院的大鐵門前,看著那高高的鐵絲網,這些鐵絲網都通了高壓電線,就算是一隻鳥都飛不出來,更彆說人了。
這裡關押的大都是病情極為嚴重的精神病人,有很強的攻擊性,很多都曾犯下殘忍的罪行。
秦博文一直想不通,憑什麼不判他們死刑?
就因為他們有精神病,就能躲過法律的製裁嗎?
那誰又給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呢?
鐵門緩緩地開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帶著兩個下屬走了出來,對他十分客氣:“秦隊長,您來怎麼不早點說呢,我們好上報給院長,院長才好親自來迎接您啊。您看,我們院長去京洛參加學術會議去了,沒能來迎接您,實在是太失禮了……”
“李院長,不用驚動老院長。”秦博文道,“我隻是突然想來看看他。”
李院長是第三精神病院的副院長,長著一張圓臉,戴著一副圓框眼鏡,笑容可掬。
“秦先生最近的情況挺穩定的,您不必擔心。”他說。
“我一點也不擔心。”秦博文陰沉著臉,“我來看看他什麼時候死。”
李院長的笑容有些僵硬,連忙岔開了話題:“秦隊長,這邊請。”
他帶著秦博文進了病院,這座醫院很大,院子裡還有一些身穿病號服的人在遛彎,有的人看起來很正常,見了人還會露出友善的笑容,但秦博文知道,在這裡,就算是病情最輕的人,也曾經乾過很恐怖的事情。
彆看他們現在在對著你笑,說不定下一刻就會衝上來,騎在你的身上,用削尖的牙刷刺穿你的眼球。
而那個時候,他們還在笑。
仍舊這麼和藹。
即便他們的臉上布滿了血點子。
李院長帶著他來到了醫院深處的一棟小樓,這棟樓是院區最早修建的病房,隻有八層,但裡麵關押的全都是最殘忍的病人。
哐啷。
鐵門打開,病棟門口的保安室裡有四五個保安,個個都膀大腰圓,臉上還有凶相,一看就能很能打。
秦博文直接乘坐電梯來到了七樓,餐白色的樓道裡傳來一陣陣尖叫和怒吼,有的還在瘋狂地砸著鐵門。
李院長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道:“有幾個病人的病情更嚴重了,我們正在商討是不是該給他們增加藥量。”
到了719號病房,李院長猶豫了一下,說:“秦隊長,這位病人的病情一直不穩定,您要不要隔著門跟他說話?比較安全。”
“不用了。”秦博文麵無表情,語氣古井無波地道,“我早就已經不怕他了。”
李院長歎了口氣,對旁邊的男護工點了點頭,護工穿著藍色的護士服,身材很高大,沙包大的拳頭能將人一拳撂倒。
護工打開了門,他似乎對裡麵的病人很忌憚,開門的時候還側開了身體,免得被病人看見,開門也隻開一條縫,僅僅足夠一個成年人通過。
秦博文走進了病房之中,病房裡有個男人,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背對著他蹲在牆角,正在牆上不停地撓。
指甲劃過牆壁的吱嘎聲很刺耳,讓人牙齒發酸,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秦博文冷冷地看著他。
“你來啦,兒子?”男人緩緩地回過頭來,他長得和秦博文有幾分相似,但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下麵都是黑眼圈,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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