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能就這樣放過他,自然要好好嚇唬嚇唬,不然太便宜他了。
萬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滕少臉上的傷,真的是肖先生失手割的嗎?”
沈俊沉默了片刻,臉上始終都帶著淡淡的微笑。
“他調戲你。”他說,“我家主公是能隨意被人欺負的嗎?主辱臣死,我不過是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以他滕家的財力,也就留下一點淺淺的疤痕,說不定買到什麼靈植,一點傷都不會留下。”
“我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萬穗輕歎了一口氣,說:“你就不怕失手露餡?”
“不會的,我早就算計好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他還得謝謝咱呢。”
沈俊笑嘻嘻地說:“不是我吹牛,以我的演技,要是進軍娛樂圈,肯定能吊打一眾小鮮肉。隻可惜我沒有後台,就算進去了,也不會出頭。”
萬穗道:“你現在不是有錢了嗎?不如來個全資進組?”
沈俊一臉不屑,揮手道:“那有什麼意思?就算真拍了一部好片,沒有人捧,在娛樂圈裡也發展不下去,而且圈裡的都是人精,一個不小心就要陷進坑裡,我的性格可乾不了這個。”
“我還是跟著你,在直播界混一混好了。”
“在直播界你就有後台了?”萬穗問他。
沈俊直言不諱:“你不就是我在直播界的後台嗎?”
萬穗無語。
“要不是有你,我第一次直播就翻車了,哪裡還有今天?”沈俊嚴肅地說,“我早就打定主意要跟你混了。俊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俊願拜為……”
“打住!”萬穗立刻抬起手製止他,“我不給人當義父,義母更不行!”
“我還沒說完。”沈俊連忙解釋,“俊願拜為主公,從此誓死效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拉倒吧。”萬穗道,“上一個說這話的人把他的義父給捅了。”
“我是絕對不會捅你的。”沈俊立刻表忠心,“今日所言,若有半句虛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雖然他說得言之鑿鑿,但萬穗總覺得有些像小孩子過家家。
可仔細一想,她不就是城隍嗎?沈俊和林西辰都是她征辟的屬官,確實是他們的主公啊。
她撓了撓頭,這個城隍當得太沒感覺了,又沒有俸祿拿,也不能前呼後擁,甚至連她的停車費都沒法省。
唉,這城隍當得也太沒存在感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你開空調了?”她問。
“沒有啊。”沈俊道,“今天的天氣不熱,我開著窗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從後視鏡中,他看到了一隻血淋淋的手正從駕駛座後麵伸了出來,緩緩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又來了。”沈俊很不高興,他正跟萬穗表忠心,萬穗眼看著就要感動了,這小子竟然敢來打擾他的好事!
這能忍?
他一臉的不爽,正想要將那隻血淋淋的手給擰下來,卻見車載收音機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那隻血淋淋的手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抖了抖,又縮了回去。
萬穗和沈俊都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車上不止一隻邪祟,這是邪祟們起內訌了?
萬穗有些不確定地道:“收音機裡的這隻邪祟……似乎在幫我們?”
這時,收音機裡的搖滾樂斷斷續續,又響起了沙沙聲,接著便是一個女人略帶抱怨的聲音。
“老公,你小心點開車啊,孩子們還在車上呢,剛才你都差點撞到了電信杆。”
“知道了,你煩不煩!”一個男聲很不耐煩的吼道,“剛才有人轉動了我的方向盤。”
“……老公,你今天是怎麼了?你的情緒不太對啊,是最近的壓力太大了嗎?”
那聲音很溫和,說話輕輕柔柔的,一聽就是個賢惠的好女人,一心安慰自己的丈夫:“老公,你創業失敗了沒關係,隻要咱們一家都好好的,就能東山再起。你放心,我一定會站在你身後一直支持你的。”
那男聲頓了頓,似乎更不耐煩了,歇斯底裡地吼道:“你能支持我什麼?你是能拿出錢來,還是能幫我管理公司啊?你隻會洗衣服做飯帶孩子,對我的生意一點幫助都沒有!你們隻會跟我要錢,今天說生活費沒有了,明天說孩子上補習班要交錢,你們見了我就是錢錢錢!你就是寄生蟲!你和孩子都是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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