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亞娜和芽衣吵架了。
當天晚上的會議上，是個人都能察覺到兩人之間那尷尬的氣氛。但誰都沒有點破，畢竟她們倆吵架的根本原因已經很明確的出現在這次會議的議題上了。
“不行，我不能接受！”
砰的一聲，特斯拉那佩戴著多功能機械臂的手猛地砸在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無論是人工乾預製造一場崩壞，還是選擇犧牲一人去關閉開啟的通道我都不能接受！”
“那你還有更好的方法嗎？”
凱文冰冷的話語瞬間讓特斯拉噎住了，因為她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現在這個情況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前打開通道讓裡麵的崩壞能釋放出來，否則等到自然爆發後續造成的影響勢必是全球範圍的影響，到那時光是給一般民眾解釋清楚都是一件頭大的事。
最重要的是上次由空之律者引發的大崩壞的影響現在都還沒有徹底褪去呢，再這麼一搞恐怕隱藏這麼多年的崩壞就要正式走向明麵上了。
“我去吧。”
艦長的話從角落中傳來，特斯拉瞪大了雙眼看向站在角落裡的艦長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不行！就算你是律者素體，在麵對那種程度的崩壞能身體也會支撐不住的，讓你當成變成律者都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最壞的結局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明白吧？”
“特斯拉博士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的情況不是想與不想，而是做與不做，誰來當這個人。”
艦長說道，不知不覺間他的思考方式也逐漸偏向理性。畢竟這個世界因為自己的介入偏離太多軌道了，如今擺在艦長麵前的是琪亞娜與芽衣並沒有成長到原作這個階段的地步。
貿然讓她們去執行這個計劃即便是艦長也無法保證最後的結果是好的，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是自己造成了如今的這個局麵那就讓自己來承擔這個後果是最好的。
反正自己身體的崩壞能適應性已經可以和律者媲美，在容量上也比在場的絕大多數人要高得多。
再加上還有天火聖裁的幫助，理論上自己去關閉通道成功率並不低。
但很明顯在場的其他人並不同意特彆是琪亞娜，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堅決態度，甚至讓芽衣一度以為琪亞娜在幾個月的時間裡喜歡上艦長了。
最終這個會議還是沒有討論出最後的人選，凱文因為需要坐鎮後方且特斯拉她們也不希望凱文借由這個機會徹底恢複力量，因此並沒有在考慮的範圍內。
於是原定第二天執行的計劃隻好推遲到三天後，在這三天裡凱文希望每個人都好好想想自己該做什麼，而不是像今天的會議上一樣爭先恐後地選擇去送死。
畢竟通道打開就意味著崩壞爆發，通道內崩壞能所形成的奇點附近必然會有無數的崩壞獸出現在那裡，甚至還有可能會出現更強的虛數神骸個體。
因此雖然對持有天火聖裁的艦長的實力凱文抱有一定的認可，但在麵對可以利用崩壞能快速修複自身的虛數神骸，凱文並不認為以艦長的實力可以做到徹底擊殺。
況且這次的計劃凱文也存有一些私心，按照艦長給他的情報來看未來自己的確成功實施了聖痕計劃，但最終被眼前的琪亞娜、芽衣還有那個叫布洛妮婭的理之律者繼承者給打敗了。
琪亞娜也順利接管終焉之繭成為地球之神，隻不過以他現在看到的情況說來凱文並沒有在她們身上看到跨越終焉的可能。
這次的計劃實際上也是對兩個人的考驗，不然如此簡單的計劃隻需要凱文一個人就能解決。
誰叫現在長空市裡也隻剩下這裡還有人類存活，到時候隻要這裡多派幾個人過來堅持到他吸收完崩壞能並關閉通道即可。
如此簡單的計劃如今卻搞得這麼麻煩，主要還是凱文想趁機給予這些後輩們一些曆練。
這幾千年來在量子之海裡凱文也是有思考過自己未來的行動方針的，說到底聖痕計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糟糕計劃，它隻適合在萬策儘失的時候成為一個兜底計劃。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執行這個計劃，為此他不得不開始思考是否要在執行計劃期間培養出足以打敗那個時候的他的對手。
也隻有這樣現文明才能證明自己擁有跨越聖痕計劃乃至跨越終焉的力量，也隻有這樣自己才可以安心地結束自己沉重的一生。
而且艦長的出現以及他所帶來的情報也更加肯定了他的行動方針，就如同當初他站在廢土之上許下的諾言那樣—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人類一定會戰勝崩壞。
而這一次他將自己的生命作為籌碼，押進那名為救世的槍膛，為的就是能夠找到那位可以帶領人類戰勝崩壞的人。
即便到沒有找到，他也將會成為那顆射死崩壞的銀色子彈。
“你說我會不會對她們有些太嚴苛了。”
屋頂上凱文看著遠處的海平麵朝身後的艦長問道，艦長則是咬著棒棒糖一言不發地看著凱文那孤寂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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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艦長將棒棒糖咬碎，手上的棒子就像是彈煙蒂一樣被艦長彈到一旁的垃圾桶內。
“沒有什麼嚴苛不嚴苛的，她們要是沒有壓力是不可能成長到後世的那種地步。”
艦長走上前與凱文肩並肩道，夜晚的海風輕輕吹過二人輕微的涼意使得艦長下意識地裹了裹身子。
“凱文難道沒人告訴過你不要在彆人旁邊散播冷空氣嗎？我怎麼記得你已經可以自由控製自己的體溫了才是。”
“…抱歉。”凱文一邊調整自己的體溫一邊道歉道。
感受自己身邊沒了明顯的冷空氣，艦長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回剛才的話題，你我都知道崩壞的真相也知道這後麵所代表的含義。想要跨越終焉就必須要有超過終焉的力量，聖痕計劃可以讓你做到這一點但那個隻是一個兜底計劃，而且對你來說也十分的不公平。”
“沒有所謂的不公平，隻要能夠戰勝終焉犧牲我一人足以。”
“所以說也怨不得彆人總是對你們卡斯蘭娜的人有怨言了，一個個的都喜歡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隻要覺得自己能夠拯救世界就是值得的這種思想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