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洛雖然得了父親的承諾,但是心中總有些怪異的感覺,父親答應的是不是太痛快了點?
邊關的奏報走驛站,且並非快馬加鞭,直到四日後才傳入朝廷。
這期間蘇錦洛也收到了西涼傳來的消息,確實像蘇謙所言並無大礙,隻是細作刺殺很突然,最近祈國忙著內鬥,邊關看著很平靜,怎麼會突然刺殺?
皇上因為刺殺一事發了好大的火,為此還賜了一堆補藥安撫,也應允了讓蘇錦洛離京去京都一事。
蘇錦洛乘坐馬車悄悄出了京,在長亭遇到來送她的姬沐風。
“沐風哥,我最多兩三個月就回來了,哪裡還需要送一趟。”
“你之前說覺得事有蹊蹺,我有些擔心。”姬沐風皺著眉頭。
蘇錦洛正色道“其實我有些猜測,隻是還不確定,總要自己去看一看才放心,而且恐怕我離京後,京都也會不太平,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你多與臻姐姐走動走動,我怕有人會趁亂對付你。”
“恩,你說的我明白,你自己也要一切小心。”
“我知道,如果可以你也幫我看著點蘇府。”
倆人互相叮囑一番便分開,一個去往洛城,一個回京。
“可有京都的消息?”蘇錦洛已經離開京都三日了,每天都會讓人將京都的事情傳信給她。
“在這裡。”蘇武將收到的傳書遞給蘇錦洛。
紙條不大,寫的東西不多,蘇錦洛兩眼看完,對蘇武說道“墨瑾翔真的是急不可耐,想來以為京都的人被其他事情轉移了視線,這就迫不及待的想對付沐風哥了。”
蘇武聞言也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發表看法。
蘇錦洛也沒想著他回應,而是又說起另外一事。
“北慶王府果然要組建鏢隊,已經派人正式與沐風哥接觸了,看來是打算從瓊華樓的生意開始打開局麵,也不知道北慶王是故意打臉皇室還是有其他目的。”
北慶王雖然沒了實權,但到底是皇上的弟弟,王爺尊位。每年的俸祿以及產業盈利足夠一個王府支出,當然,前提是沒有彆的花項,比如平陽王,就永遠不夠用。
“武叔,你對北慶王熟悉嗎?”
“北慶王雖然是皇子,但與三皇子一樣,十五六歲就上戰場,北慶王之前就是守的靖州,靖州那個地方地形不夠開闊,很難像西境那樣大範圍作戰,但也因為地形原因,遊牧族經常進犯,北慶王在那裡積攢了很多作戰經驗,曾一度與老爺相談甚歡,直到當今聖上登基,北慶王被召回,又解了軍權,北慶王很是消沉,開始那幾年北慶王府也是很不消停的,這幾年才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傳出來。”
蘇武曾經跟在蘇謙身邊,與北慶王也是熟悉的,但是後來北慶王府不太平,與蘇謙的來往也斷了。
蘇錦洛了然,她之前就讓人探過北慶王府,防守挺嚴的,但是她最初認識墨瑾臻的時候,她的身體真的弱,這些年她在西涼,與其接觸少了,能明顯感覺到她本身是越來越好了,隻是對外一直還是那弱不禁風的模樣。
想來北慶王府最初也是被安了很多眼線,所以才一直不太平,如今恐怕是都被鎮壓了,所以才又重新回到大眾視野裡,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是誰在發力。
從京都到西涼,快馬加鞭也要六七日,蘇錦洛因為是過了明路正大光明離開的京都,這一路上也少不了被人盯梢,所以她隻能乖乖坐馬車,到京都大概要有個十日左右。
在離開京都的第七日,蘇錦洛終於在傳書中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消息。
父親代祖父上了一道奏折,請求皇上解除軍權。
奏折上蘇柏自述,年紀漸大精力不足,給了細作可乘之機,如今又受了傷,實在無能再掌管西境兵權,請求皇上收回兵權並派可靠的將領鎮守西境。
不僅如此,蘇鈺也上了一道請罪的折子,直言能力不足,防守有疏漏,請求皇上責罰。
兩道奏折雙管齊下,皇上若真的收回兵權,便是認可了他們說辭,那麼蘇鈺便也沒資格接手兵權,那麼兵權交接就是個大事,需要很長時間商議了。
皇上若是不收回兵權,他自己心中不舒服,畢竟機會難得。
蘇錦洛看到傳書,無奈的笑了“父親就因為這把我送出京都?這是我怕添亂還是怕我拖後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