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衍厲聲嗬斥,麵容冷若冰霜,“誰允許你這麼跟神女說話的?”
李君衍突然的發怒,卻並沒有嚇到她。
她仰著一張臉,表情倔強,眼神堅毅,“就算王爺生氣,我也要說。
王爺是大周的王爺,現在又是庭州和西州的藩王,自當以好兩州百姓為重。
王爺為了神女拒絕賜婚,消息傳回長安之後,皇上震怒,最後隻會連累百姓和王爺一起受苦。
王爺為了她棄百姓的安危於不顧,她卻坦然接受。
如此做派,她到底是神女,還是妖女!”
李君衍麵容冷峻地看著她,“不愧是尚書府嫡女,尚書親自教養長大,果然不是一般的規格女子。
按照你的意思,本王隻有乖乖和你成親,才能保下兩州的百姓,是嗎?
你的意思是,尚書府權傾朝野,隻手遮天,隻要本王娶了你,往後的日子就能高枕無憂了是嗎?
這大周,是不是已經在本王不知道的時候,跟著你們趙家姓找了?
趙婉兮,你好大的口氣。”
趙婉兮身子晃了晃,因為激動而付現在臉頰上的潮紅,此時也全然消失不見,隻餘下無無儘的蒼白。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趙婉兮極力辯解,“我隻是說,這是皇上賜婚,你不能不遵聖旨。”
李君衍冷笑一聲,“皇上忌憚我,不然不會貶我出長安。
太子和景王更是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就連本王都不知道,是會死在皇上的手裡還是會死在太子和景王的手裡,你卻說,和你成婚,就能保本王無憂?
名聲固然重要,但想來你會覺得性命和整個尚書府的安危更重要。
本王若是你,就趁著被拒婚,立即回長安,狠狠哭訴一番,讓尚書大人去皇上麵前賣慘,得一些皇上的愧疚和補償。
而不是拉著整個尚書府一起上本王這條早晚要沉的船。
你說呢?”
趙婉兮明明是坐著的,可此時身子還是顫了顫,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
“不可能......不可能,定然是你騙我。
你是皇上的親子,皇上怎麼可能會殺你?你隻是不想娶我才故意這麼說的......”
“你相信不相信都可以。”李君衍最後淡淡看了趙婉兮一眼,“但本王意已決,是決計不會娶你的。”
趙婉兮麵露痛苦,神色萬分的複雜。
李君衍這時卻朝著外麵看了一眼,“外麵這雨,已經下了好幾天,卻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趙婉兮緩緩抬起頭,眼神迷茫的看向李君衍,不明白李君衍為什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李君衍卻沒看趙婉兮,而是看向了桑覺淺,“有些低窪的地方,已經有存水了,河裡的水也快滿了。”
隻聽這麼兩句話,桑覺淺瞬間如夢初醒,“樂之,你的意思是....會有澇災?”
李君衍神色越發沉重,“雖不能百分百確定,但現在已經有苗頭了。
若是再這樣下個幾天,房屋裡就要進水了。
好在淺淺拿來了水泥,新房子都蓋了二樓,不然,避無可避。”
桑覺淺卻並沒有被這話安慰到。
若真是澇災,就算有二樓,能度過這次災害的可能也不大。
庭州附近雖然有山,且綿延甚廣,但那山卻並不高。
且這些山都是一般的土山。
若是接連下雨,土質變得的疏鬆,彆說是上山躲避了,甚至有可能發生泥石流。
想到泥石流的可怕,桑覺淺的臉色都跟著白了幾分。
“樂之,若是雨一直下,很有可能會發聲泥石流......”
怕李君衍不知道泥石流是什麼,桑覺淺著重解釋了一番。
李君衍的表情本就凝重,聽到桑覺淺的解釋之後,眉頭更是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西州那邊的情況...和這邊一樣。”
李君衍說這句話的時候,每一個字裡都透著濃鬱的苦澀。
若是西州沒有下雨,還能讓百姓們往西州那邊轉移。
可西州那邊情況和這邊一樣,不僅不能往那邊轉移,甚至還要想西州該怎麼辦。
兩州百姓加起來,足有八九萬之多。
這麼多人,該往哪裡去?
兩人正沉默不言,趙婉兮卻拍桌而起,“宸王爺,就算你不願意娶我,也不需用這種方法嚇唬我!”
“嚇唬你?”李君衍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本王說不娶就不會娶,你就算在這裡耗到死也無用。本王會為了讓你走說這些嚇唬你?
雖然你是尚書府嫡女,但你父親本王都不放在眼裡,何況是你?彆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