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工人肩膀上耷著件白布,正在一包又一包的往倉庫裡卸大蒜。
旁邊,晏紫惠正拿著筆和本認真記錄著什麼。
忽然,她抬起頭。
隻見前麵不遠處,柳詩函正穿著警服,英姿颯爽的站在那。
“咦,你不是那個大主播嗎?”
晏紫惠狐疑的看著對方:“你好像是尉縣公安局的?黎局長的那個助理?”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你有事?”
柳詩函笑道:“張嶽在不在,我找他!”
晏紫惠扭過頭:“張嶽,先彆忙了。”
三個卸車工中的一個將肩膀上的大蒜整齊碼好,然後摘下肩膀上的防臟白布,笑道:“柳警官,你怎麼來了?”
柳詩函奇怪問:“怎麼,你一個大老板還親自乾活啊?”
張嶽無奈:“不乾活還能怎樣?你也知道,我藥廠出了那檔子事。
現在都發不出工資了,隻能我這個當老板的打工還債。”
“少來,就算天下所有製藥廠都倒閉了,你的藥廠都不會倒閉。”
張嶽嘿嘿一笑。
因為湯文山的力挺,國嶽製藥廠的生意不僅沒受影響,反而更好了。
至於今天會親自乾活,純屬意外。
昨天晚上張嶽查商品價格曲線時,意外發現大蒜的價格會突然暴漲。
他連忙收了一車。
因為情況緊急,臨時找不到足夠的卸車工,為了能騰出時間去收第二車,也隻能親自上了。
忽然,他眼珠一動:“柳警官,要不要賺點外快?”
柳詩函不解:“賺外快?怎麼賺?”
“幫忙卸車啊,一噸我給你二十塊怎麼樣?
這個價錢已經很高了,平常卸一噸貨,撐死也就十五塊錢。”
柳詩函無語的看著這家夥:“老大,我千裡迢迢跑來給你送好消息,結果你讓我幫你卸車?
再說我好賴也是個美女,乾這活合適嗎?”
“啊這……我見你打沙袋砰砰的,還以為你喜歡乾體力活,哈哈……
等等!”
張嶽愣住:“好消息?什麼好消息?”
柳詩函無奈搖頭:“沙建祥自首了。”
“沙建祥?自首?”
“對,他檢查出得了白血病,想到文瑞大藥房賣清瘟益氣散,結果店員死活不賣給他。
他又試圖通過其他方式買藥,但都以失敗告終。
為了活命,他隻能主動到派出所報案。
是四海仁心藥業的銷售總監湯一鳴給了他一百萬,讓他發詆毀清瘟益氣散的視頻的。
我們已經傳喚了湯一鳴,據他交待,這都是出自牛文清的授意。
於是我們順藤摸瓜,又找到了四海仁心藥業不少惡意打壓競爭對手的證據。
現在這家公司已被勒令停業整頓。”
張嶽呆呆聽對方說完,半天都沒回過神。
沙建祥突然患病,結果導致四海仁心直接暴雷?
而其中的關鍵因素,竟是自己為了自證清白,臨時起意搞的那個實名限購措施?
這也太魔幻了吧?
電話鈴忽然響起。
張嶽拿起手機,發現是個七位數的陌生短號。
他歉意的對柳詩函一笑:“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喂,你誰啊,有事?”
這種號是曾風靡一時的固定電話,現在已基本淘汰,目前還在使用的大多是騙子。
就在張嶽準備隨便應付兩句就掛斷時,隻聽一個男聲問:“請問是國嶽製藥廠的張嶽先生嗎?”
“是我,你是?”
“我是勞動與醫療保障中心的,你們藥廠生產的清瘟益氣散經鑒定,對白血病有非常顯著的治療效果。
我們經過再三研究決定,準備將清瘟益氣散納入醫療保障體係。
具體情況需要咱們坐下來詳談,你看你有沒有時間和意向?”
張嶽聽完,心臟忍不住砰砰直跳。
自己藥廠的藥,竟然有機會入醫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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