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您不帶著您的女兒直接去京城、滬上,又或者粵省呢?
相信在那裡,她絕對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聽完陳運友的話,石啟紅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帶她去京城、滬上或者粵省。
而是她就是從同濟醫院轉過來的,原因很簡單,我女兒的心臟配型出現在杏林醫院的心臟庫裡。”
陳運友瞬間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讓您女兒來杏林醫院更換心臟,是杏林醫院提出的?”
石啟紅道:“沒錯。
當然,杏林醫院這麼做,雖然有點不近人情,但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像心臟更換這麼大的事,一旦成功,對他們醫院的名氣有很大提高。”
“既然這樣,杏林醫院現在為什麼又同意轉院?”
聽到這個,石啟紅有些無奈:“因為我女兒的情況有點特殊,她天生體弱,更換心臟的風險要比普通人高十倍不止。
杏林醫院那邊經過反複討論,覺得沒有把握,侯潤生醫生才聯係您,請您出手。”
陳運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既然病人情況已經非常嚴重,那宜早不宜遲。
我會立刻給病人做全麵檢查,並針對情況設計治療方案。”
石啟紅一愣:“我女兒已經在杏林醫院檢查過了,再檢查一遍好像沒必要吧?
陳醫生您彆誤會。
我不是怕花錢,而是我女兒要做的檢查中,其中幾項難度非常大,對她來說也十分痛苦。
所以能不檢查還是不檢查的好。”
陳運友道:“是您誤會了。
不是我信不過杏林醫院,而是每一個醫生對待病症的角度不同,所以給出的醫療方案也會有出入。
我所做的檢查,大部分和杏林醫院做的並不一樣。
當然,如果對方所做的檢查剛好是我需要的數據,那就沒必要二次檢查了。”
石啟紅恍然:“原來如此,那我這個外行就不胡亂說話了。
您自己看著辦即可,還有,千萬不要擔心費用問題。
隻要能給我女兒健康,多少錢我都拿得出來。”
陳運友點點頭:“那就感謝石先生對我工作的支持了。”
這時救護車門打開,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正安靜的躺在那裡。
不知是她身體過於虛弱還是其他原因,此刻的她正昏昏沉沉的睡覺。
小心吩咐助手將女孩送到病房,陳運友拉住張嶽,臉色無比難看:“老板,這下麻煩大了!”
張嶽奇怪問:“怎麼了,你在心臟更換手術上不是有兩把刷子嗎?
彆告訴我你隻是個銀樣蠟槍頭,所謂的兩把刷子全是吹出來的。”
陳運友連忙搖頭:“怎麼會,心臟移植這塊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關鍵是這位患者的身份。”
“我知道呀,她爸是東南亞的保險大亨,再看他剛才的排場絕對非常有錢。
但這又怎樣,對生老病死來說,無論是誰,老天都是公平的。”
“不,我想說的是,關於石啟紅,對方其實還有個隱藏身份。
此人不僅在東南亞做保險生意,還有很強大的黑澀會背景。
如果咱們能平安把他女兒救回來還好說,一旦救不回來,以這種人的作行事作風,將來絕對是個大麻煩。”
張嶽一愣:“等等,你的意思是,他敢跑到咱們醫院鬨事?”
“這就不知道了,總之對方肯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張嶽沉默片刻,忽然問:“所以你怕了?”
“這……”陳運友想了想,然後點點頭,“沒錯,我的確有些害怕。
畢竟我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父母妻兒。
加上因為之前的事,已經讓我非常對不起他們。
一旦因為我再讓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張嶽輕咳一聲:“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比如把這個病人給杏林醫院退回去。”
陳運友搖搖頭:“怎麼可能?如果剛開始咱們不接收也就算了。
現在已經接收了卻突然退回去,如果病人有個三長兩短,咱們肯定也會被對方遷怒。”
張嶽笑著攤攤手:“既然沒有退路,那你擔心有什麼用?
所以還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到這個病人的治療上。
隻要咱們把她救回來,所有問題將迎刃而解。”
兩人正說著,鄭夢蘭快步跑過來,將手中資料遞給陳運友:“檢查結果出來了。
病人的身體的確非常虛弱,黛麗絲老師說她不擅長心臟移植。
這種難度的手術,還得讓給您親自動手。”
陳運友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然後他又看向張嶽,眉頭緊鎖。
張嶽問:“怎麼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事?”
“石啟紅這個女兒雖然身體虛弱,大大增加了心臟移植的難度。
可這種難度以侯潤生現在的水平,應該可以解決。
畢竟五年過去,他不可能沒有半點進步,甚至他在心臟移植上的造詣,很可能已經超過了我。
然而他卻大張旗鼓的將病人轉到我手上,這裡麵應該還有其他貓膩。”
張嶽道:“這樣啊,為了以防萬一,那就再找找唄!
侯潤生能發現的東西,以你的水平肯定也能發現。”
陳運友搖搖頭:“來不及了,病人的情況已經到了必須馬上手術的地步。
再往後拖延,每過一天,她的死亡率就增加17。”
張嶽徹底呆住,不得不說那個侯潤生真是有備而來。
想了想,他對陳運友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二人來到特護病房,張嶽一雙眼睛對著病人上下打量。
良久,他搖搖頭,忽然問:“侯潤生不是說已經配型成功了嗎?
病人需要更換的心臟呢?”
陳運友打開冰櫃:“在這裡。
據資料顯示,這顆心臟的病人是三個月前意外出車禍去世的。
臨死前他曾立下遺囑,把自己身體的器官全捐了出來。
也是病人幸運,如果再等上幾個月,就算神仙來了也沒轍。”
張嶽轉頭朝冰櫃看去,下一瞬間,他眼皮就是一跳:“這顆心臟絕不能給病人更換!”
陳運友一愣:“什麼?不能更換?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這顆心臟的血型和病人的血型匹配不上。
強行更換,病人除了死亡沒有第二種可能!”
“匹配不上?可心臟和病人都是o型血呀!”
“沒錯,他們的確是o型血,可這顆心臟的o型血是一種非常特殊的o型血。
你不信的話,做一下血液實驗就知道了。”
陳運友的臉變得無比蒼白,若真如張嶽所說,那事情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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