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繼續說,樓美晴和葉倩則在旁邊認真聽。
忽然,樓美晴問:“等等,你好像沒說吊頂吧?
裝修房子好像是需要吊頂的。”
王鵬道:“我們天友裝修公司一般情況下,並不建議客戶吊頂。
因為吊頂隻有兩種情況才需要。
第一,房子層高較高。
第二,安裝無主燈。
您這套房子層高是兩米八,屬於標準層高。
哪怕是最簡單的吊頂,都會有壓抑的感覺。
燈具我見你您用吸頂燈即可,簡單又大氣。
如果覺得單調,可以選那些造型獨特的吸頂燈,但價格要高一點。
您若對無主燈有執念,就將四個角簡單包一下……”
王鵬滔滔不絕,將所有裝修事項一一說了,最後問:“您還有疑惑嗎?”
樓美晴搖搖頭:“我覺得你給的意見都很不錯。
直接簽合同吧!”
王鵬點點頭:“那行,這是我的預算和報價。
您若沒有疑惑,直接在這簽字即可。”
看著王鵬遞來的賬目清單總共才六萬塊,她不禁一愣:
“這麼便宜?”
六萬塊,裝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還包括各種櫃子的定製,絕對是驚爆價。
要知道,自己可是做了將近三十平的衣櫃。
號稱主打性價比的派歐,衣櫃每平報價也要九百元。
這三十平再優惠也得兩萬五。
也就是說,剩餘的所有硬裝一共才三萬多點?
王鵬笑著看向樓美晴:“您是第一次和我們天友裝修合作吧?”
樓美晴點點頭:“以前隻聽過名字,找你們裝修真是第一次。”
“那就不奇怪了。
其實您這個套餐如果放在半個月前,差不多要六萬五。
之所以便宜五千,是我們公司最近做了結構調整。
就拿全屋定製的櫃子來說,它的一般流程是這樣的。
首先,由木材加工廠生產標準的實木顆粒板。
接著,再由定製公司,根據您這邊的標準,裁出對應的尺寸。
最後,是裝修公司按照裝修進度,適時請木工進場安裝。
彆看隻是一個小櫃子,但從原材料到成品,至少需要經過三家公司。
多的甚至可能四家、五家,以及六家。
每一家公司都要保證自己的利潤,如此層層加碼,成本自然就高了。
但我們天友裝修直接建了一個木材加工廠。
也就是說,您的櫃子現在可能隻是一棵樹。
您下單之後,工廠那邊會直接製作成對應尺寸的板料。
到時再由專門的工人安裝一下即可。
雖然所有工序都沒變,但少了中間環節,成本自然就降了下來。
而且這種櫃子全程均由我們的人製作,質量也更有保證。”
“原來是這樣,那我能再問您一個問題嗎?”
“您儘管問。”
“我之前谘詢過其他裝修公司,他們的報價基本都在十萬以上。
哪怕最少的也要八萬。
多出的錢除了你說的成產成本,還有‘過度’裝修產生的費用。
比如改電,又比如吊頂,以及一些牆體木飾麵。
這些都屬於可加可不加的範疇,就算你加上也沒人會說什麼。
你們公司需要利潤,作為銷售人員,你同樣需要提成。
雖然我不了解你們天友裝修的提成比例,但一份十萬的合同絕對比一份六萬的合同拿得多。
所以,你和錢有仇?”
葉倩一愣,她沒想到樓美晴會問的這麼直接。
因為這個問題,已經不屬於裝修公司與客戶之間該討論的問題。
它更像競爭對手在刺探情報。
果然,王鵬笑道:“您做的也是裝修行業?”
“對,我手上也有一家裝修公司,不過離中州太遠了。
加上天友裝修口碑不錯,所以就想直接交給你們。”
“原來是這樣。”王鵬笑了笑,“這個問題沒什麼保密的。
沒錯,我的工資大部分靠的是銷售業績。
也就是說,這套房子您花的錢越多,我拿的提成就越多。
我的確可以給你報八萬、十萬,甚至十二萬。
但您大概率不會直接和我簽合同,而是將其他裝修公司的方案拿過來反複比對,再選您最滿意的那一家。
這樣我簽單的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
可現在不一樣了。
從我到天友裝修公司工作,到現在一共接待了一百二十九家客戶。
其中直接或間接和我簽單的有一百二十三家。
在來天友裝修之前,我在其他裝修公司工作。
那時我給客戶的報價比較高,但簽單率連百分之三十都不到。
我們老板曾說過一句話。
作為一名銷售員,你要做的不是想辦法逼著客戶和你簽單,而是站在客戶的角度幫對方考慮問題。
客戶需要什麼你就給他什麼,這樣客戶就會把你當成自己人,也會無條件的信任你。”
等王鵬離開,樓美晴看著葉倩:“現在知道咱們輸在哪了吧?”
葉倩點點頭:“明白了。”
在所有人眼中,天友裝修公司能夠成功,關鍵是物美價廉。
但在葉倩看來,物美價廉雖然很重要,但還有更重要的,那就是用心。
用心服務顧客,獲得顧客信任,這比實惠的價格更重要。
兩人正認真思考,忽然,一個電話打進來。
樓美晴一愣,是張嶽?
難不成自己刺探對方公司信息的事被他知道了?所以他來興師問罪?
想了想,她還是選擇接聽。
張嶽的聲音:“樓總裁,你現在在哪?離開中州了嗎?”
樓美晴搖搖頭:“沒有,我還有些私事要做,你有事?”
張嶽:“太好了,有個小事我想和你談談,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不會耽擱太久,二十分鐘就好。”
樓美晴笑道:“張老板相約,就算沒時間,也得把時間擠出來。
你選好地點後,直接告訴我即可。”
掛斷電話,葉倩忙問:“他找你乾什麼?
如果隻是對咱們打探消息的事興師問罪,直接電話上說即可,根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樓美晴搖搖頭:“不知道,應該和此事無關。
這樣,到時你陪我去,自然就知道了。”
晚上八點零七分。
京都老蔡記。
張嶽看著已經在這裡等待的樓美晴二人,臉上全是歉意:
“不好意思啊,這個……中間堵車了。”